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那天萧君逸的反常行为,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呐呐住了口。
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看夜子曦,果然见他停了动作,神色越发黯淡,嘴唇抿得死紧,眼底的愧疚和自责几乎要破胸而出,登时恨不得将自己这张口无遮拦的嘴缝上。
叫你话多!
让你管不住这张嘴,这下好了吧!
“那什么,其实也还好,毕竟……毕竟有我在这里,哪怕他不行了我都能给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啊呸!我不是说他不行了,我是说他的情况比较危险……额,也不是……”
一句劝慰的话,被他颠三倒四成了一种令人费解的语言,他都感觉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无事……”夜子曦定了定神,重新将被他掌心焐热的帕子过了水,绞干再敷在了萧君逸的额头上,轻叹一声,“你不用安慰我,形势有多凶险,我有数的。”
他眼睫低垂,凝视着萧君逸烧得通红的脸颊,嘴唇却是失血过多的苍白,看着看着便出了神,焦距不知落在何处。
“那个……”眼见夜子曦没了反应,黎吻又想说话,可是害怕自己这张嘴一开口便得罪人,忍着屏着,急的抓耳挠腮,浑身上下就像有上千万只蚂蚁在爬,燥热又难熬。
他这副坐立不安的姿态终于将夜子曦的神志唤回,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干什么?屁。股长钉子了?”
“你才屁股……”黎吻下意识地反驳,然后瞬间住嘴,涨红着脸愤愤地盯着他,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奶凶奶凶的。
“噗——”夜子曦没忍住,喷笑出声,迎着那写满控诉的眸子,好心情地揉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虽然不怎么顺滑,但是胜在质地柔软,“怎么了?想问什么就问,别憋坏了。”
“哼!”黎吻小脑袋一扬,傲娇地把那只在他头顶作祟的手拍掉,又纠结了半响才道,“你为什么不让多几个人给你喂血啊?虽然小叶子好像不太愿意的样子,但是如果你主动提出来,他应该不会太过违逆你的意思吧?不然就这么透支下去,对他的身体实在损伤太大……”
憋着口气一次性说完,才发现自己原本想好的什么委婉说词什么腹稿,通通忘了个干净,有些紧张地看了夜子曦一眼,果然见他又发起呆来,只是这次,却是一脸悲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