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轩看上去有些憔悴,脸灰败了很多,不过声音沉稳,别人权当他是因为过度劳累,为此楚傲天还关心了几句,赏赐了他不少银子。
楚倾在一边笑着道,“陛下宅心仁厚,相信吴公一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楚傲天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朝上比不其他时候,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呢,一个个心怀鬼胎,也不知道看到这一幕怎么想。
下朝后,楚倾就像真的毫不关心一般,任由吴世轩从他身边大步走过,反而叫住了平日朝上不怎么讲话的丞相。
孟丞相当责十余年,年岁已高,做事一直不温不火,楚傲天只是看在他家前朝就是朝廷元老,家族树大根繁琐错杂,让他挂名当个不管事的清闲官。
孟丞相也知道自己在朝上的地位尴尬,也就不经常说话了。
楚倾笑盈盈地和要退朝的孟丞相,“丞相,我听说令贤子今年云游四方回来了,今年会参加秋考吗?”
孟丞相面露尴尬之色,不过他很快就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谢太子殿下关心,只是犬子性情顽劣,不服管教,我也实在是不能确认他是否会参加这次秋考。”
楚倾安抚地笑了笑,声音温和,“孟丞相,缜之与我是同窗,我是知道他的秉性的,他有一些寻常人没有的想法,这是极好的,而且他本来在同一届的同学中就成绩优异,出去周游回来后必定增加了不少见识,一定会在秋考中取得好成绩的。”
楚倾口中的缜之,便是孟家最小的幺儿,孟缜之了。
听到他这么说,孟丞相露出了一个骄傲的表情,他内心中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才气是不输给任何人的。
比起他几个平庸无奇的兄长和姐姐,孟缜之从小便是最聪慧的,五岁背诗,十岁便能出口成章,惊艳四座。
但是,他的脾气也和他的才气一样大。
一想到这里,孟丞相就觉得止不住的头疼。
本来是指望这个小儿子回朝廷做官,重新得到陛下的赏识,重振他们孟氏,谁知道他生下的是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孽障。
回来之后也是整日眠花宿柳,和那些不入流的书生混在一起吟诗作对,就是不提秋考的半个字。
这里如果应下了太子,回家之后又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劝他参加秋考,此时也只能讪讪道,“都随他,都随他,他高兴就好。”
楚倾弯了弯眼睛,不置可否。
这个孟缜之,从小在各科的学习上都成绩优异,本来以为他会参加科考入朝作官,谁知道一念完书就潇洒地拍拍屁股离家出走了。
说起来,他那时候功课各科都压了楚倾一头,楚倾回来就经常因为这件事挨皇后的不少板子,可是让他记了很久呢。
楚倾感慨了片刻,一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又真挚了几分,对孟丞相道,“请丞相帮我带句话,吾甚是思念友人缜之,希望能在秋考的考场内见到他。”
孟丞相见太子如此看中自己的幺儿,也未多想,还以为他们是真的有什么友人关系呢,高兴地一拱手,“谢太子抬举,臣一定把太子殿下的话带给犬子。”
楚倾看着他喜滋滋的脸,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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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骄几日来听竹楼找楚瑜,都扑了个空,正郁闷着呢。
上次他回宫后,回想起自己在听竹楼做的那些事情,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尽干些傻事,把脸都丢光了。
不过好在睡了一觉之后他就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楚瑜回宫后他又不知道,这天提着个食盒从听竹楼路过,本来是想着进去看一眼就走,没想到楚瑜真的在。
他看到楚瑜气定神闲地坐在听风亭里练字就气不打一出来,气冲冲地朝着他跑过去,“楚瑜!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发现是楚骄,又淡定地垂下头,“前几日啊,怎么?琼儿没有告诉你吗?”
楚骄听到楚琼两个字就直接炸了,“我就知道她是在瞒着我,我昨日问她她还说她不知道,我这就找她去!”
楚瑜吓得赶紧拦住他。
原本只是知道他们关系不好,撩拨几句想逗楚骄玩玩罢了,他可没打算让楚琼来背这个黑锅。
楚琼也是委屈,前几日又因为处死了一个宫女被圣上禁了足,罚在长乐宫抄清心寡欲咒,也不知道几天才能出来。
楚瑜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瞥了一眼他手中当宝贝似的拎着的食盒,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却不知道这句话又触到了楚骄什么开关,他红着脸把食盒藏到身后,结结巴巴道,“没什么!没没什么呀。”
“哦?是吗?”
楚瑜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踱步走到他身边。
楚骄眼神心虚地扫来扫去,说起话来也含含糊糊地,“没有什么东西啊,只不过是一个食盒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没什么好看的,嗯。”
楚瑜狐疑地看着他,听闻他这么说,手指痒痒地动了动,弯着眼睛,“哦?是这样啊。”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语尾像带着小勾子似的,听的人面红耳赤。
楚骄脸红的像尾虾,恍神了没一会,楚瑜就走到他旁边了,一边惊奇道,“小八,你的头发上怎么有片叶子?”
那人的体温随着他的身体一起覆上来,带着他身上独特香甜的气息,楚骄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他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头发。
然后就是手上一轻,再定眼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