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年知非如此刻薄的质问,云向光花容失色如遭雷击,眼泪瞬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知非,我一直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我应该祝福你们,可我……”
“是吗?”不等云向光把话说完,年知非已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只见他眼神冷漠,话语中满是嘲弄。“我们,真的是朋友吗?”
“知非……”触上年知非凛然的目光,云向光顿时吃了一惊,所有准备好的台词都梗在喉中,整个人如坠冰窟。
“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云向光。我真的已经很厌倦了!”
年知非居高临下地逼视着云向光,仿佛要以他凌厉的目光将撕去云向光一切的伪装,逼成小小的一团。
“你接近我,不过是为了齐耀辉。你假装跟我做朋友,只是预防万一我对齐耀辉起了心思,碍于你的面子,我不敢跟你争。”
说到这,他极尽轻蔑地笑了笑。
“齐耀辉是你的吗?你叫他一声‘男朋友’他应吗?你没本事让齐耀辉对你服服帖帖,三番两次到我这来做戏,有用吗?”
“知非,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真心把你当好朋友,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云向光犹如被年知非劈面打了两个耳光,打地他头晕目眩尊严尽丧。他呆立片刻,立时泪眼滂沱,撕心裂肺地哭嚎起来。“你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年知非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没有行动。他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云向光,看着他哭。
如果眼泪有用,年知非可能十几年前就已经哭瞎了。他不相信自己的眼泪,当然也不会相信别人的眼泪。他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比云向光更会利用眼泪更会做戏的他都见了不知多少。以前之所以容忍云向光,不过是一直很努力地学着做个好人,烂好人。而现在,不杀了云向光就已经是他最大的自制力了。
没多久,云向光的哭声就惊动了办公楼里的警察们,他们三三两两地自窗户里探出头来观望了一会。可在那之后,被推开的窗户又先后关上,没人走出来。
眼见云向光哭了一阵终于抽噎着停住,年知非终于发话:“让开。以后,不要再把演技浪费在我的身上。”
不料,见到年知非转身要走,云向光竟快步上前抓住年知非的衣袖,顺势跪倒在地上。“知非,我求求你,你把耀辉还给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求求你,求你了……”
年知非拧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云向光。眼前的这个人,顶着他的名字、顶着他的身份,然而——
“云向光,你为这种事下跪求我?”
云向光噎了一下,似有片刻羞愧。可很快,他的眼泪掉地更急。“知非,我是真心把你当做好朋友,你相信我!……你,你就当是可怜我,把耀辉还给我吧,把耀辉还给我……求求你……”
年知非啼笑皆非,静默许久才咬牙一振胳膊。“起来!云向光,你给我站起来!”
“不起来!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云向光痛哭着摇头,死死揪住年知非的衣袖不放。“知非,我跟你不一样。你这么好、这么优秀,你什么都能得到,不在乎一个齐耀辉……我不同,我只有他……我这辈子也只是为了他才活,没有他,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求求你,求求你把耀辉还给我……”
年知非神情莫测地看着云向光,眼前阵阵发黑,心里阵阵恶心。
……我怎么会把自己的人生活成这副鬼样子?……你怎么有脸要我还给你什么?……我把齐耀辉还给你,你拿什么还给我?
“简直不可理喻!”年知非怒火上涌,用力将云向光推倒在地,拔腿就走。
“年知非!”摔倒在地的云向光又连滚带爬地伸手扯住的年知非裤腿,仰头哭叫。“你想要我死吗?没有耀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我死吗?那你杀了我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年知非的表情瞬间狞戾,像是拎小j-i一样拎起毫无反抗之能的云向光,狠狠抡向对面的墙壁。
“砰”地一声巨响后,云向光只觉骨骼尽碎皮开r_ou_绽,痛地他眼泪、鼻涕、口水一齐涌了出来。他这辈子都未曾挨过这样剧烈的痛楚,一时间竟懵住了忘了哭。等他反应过来,真切感受到浑身上下针扎火烧般的剧痛,再想哭嚎出声,咽喉却瞬间一紧。
只见年知非快步上前,一手掐着云向光的脖子将他死死地顶在墙上,慢慢地举到与自己的身高齐平。
“呃……救,救命……”云向光惊恐地扯着年知非那犹如铁钳一般紧扣住他咽喉的五指,双腿在墙上用力蹬了几下。头一次,感受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云向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来惹我!”年知非贴着云向光的耳侧一字一顿地说道,“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说完,他手一松,云向光即刻如一团烂泥一般从墙上滑了下去,没命地呛咳哭泣。
“年知非!”恰在此时,总队门口又响起了齐耀辉的声音。见到年知非,他本已面露喜色,可才上前两步便又见到了跌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云向光。“……小光?你们在做什么?”
年知非闻声霎时扭头瞪住齐耀辉,眼底的乖张暴戾竟令齐耀辉也不寒而栗,又仿佛隐约有些熟悉。
“耀辉!”然不等齐耀辉细究,下一刻,云向光便挣扎着扑向他,大声嚎啕。“救我!他要杀了我,救我……”
话未说完,他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