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终于听平静下来的陈旭东说完他昏迷后发生的事的林乐天,一直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望着陈旭东。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梦游般发问:“……所以,校长和张教官都中招了?”
“嗯……噗噗咳咳咳……”陈旭东尽量严肃地点头,可却仍是漏出了几声气音。“还有几个学员,不过他们的情况比较轻。还是校长和张教官更惨一点,都肿成猪头了。我昨天想去看校长,结果他关着门不让人进。我是从门缝里偷看的……哎嘛!老三,你是没看到,校长的嘴都歪了!太惨了哈哈哈,真的……哈哈哈……好惨……”
虽然没能亲眼见到,但林乐天只要一想到校长和张教官平时那黑白双煞的模样就差点笑断了气。“那齐耀辉呢?”
“听说都包成木乃伊了,从岛上直接搭飞机送的医院。咱们学校的医务室,水平还是差了点。唉!”陈旭东郁闷地叹了口气,显然为自己没能亲眼见证这百年一遇的奇景感到万分遗憾。
“该!”林乐天嘿嘿直笑,兴奋地猛拍床板。“让你抢我物证!”遭报应了吧?解恨哪!“年崽呢?他没事吧?”
“放心!年崽j-i,ng地很。又滚泥潭又掉山崖,躲在崖缝里,一点事儿都没有。花容月貌、冰肌雪肤,全保住了!”说到年知非,陈旭东简直是神采飞扬眉飞色舞,佩服、敬仰,就差给年知非上三柱清香,祝他福寿无疆。
虽说来考警察受训练早料到会捱苦,但被学校以种种惨无人道的手段折腾了整整半年,试问哪个学员敢说他从来没想过要报复?如今年知非闹这一出,消息传到学员的耳中,大伙各个欢天喜地,要封年知非当自己的偶像。当真是大快人心!
“那……为什么他不能毕业?”
“是不是傻?”陈旭东没好气地白了林乐天一眼,“年崽这么一搞,咱们这些学员是爽了,但他这不是把校长和教官全得罪了吗?而且他回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物证,等于是任务没完成……”
“怎么可能?!”林乐天一声惊叫,瞬间又明白了过来。“我想起来了,过池塘的时候,两个物证管丢了一个。年崽……他把剩下的那个给我了?”
陈旭东点点头,终于正经了。“老三,你这条命是年崽给你捡回来的,你可千万不能忘了啊。否则,以后我们这兄弟可就没的做了。”
“还用你来说?年崽他救了我两次!”林乐天看着陈旭东认真回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他自己说的,他最怕水蛭。结果为了我,过了一片全是水蛭的池塘,我、我……”林乐天说不下去了,只觉咽喉哽咽,不知不觉中眼眶也泛红了。
陈旭东了然地拍拍林乐天,将手里的水杯递了过去。“他没事。医生说了,他挺好的,说不定比你恢复地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