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在教职工栏里翻来覆去找没找到顾怀瑾的,又是怎么跑去买水壶,结果光顾着看一群汉子跳大绳而撞到了一位女同学,然后怎么把卡还给人家,人家又是如何把顾怀瑾指给他,他回去又是如何忘了买水壶,一直讲到他冲顾怀瑾大叫老师好。
当时窘迫不堪的的场景此时回忆起来,好像全是幸运,顾怀瑾认认真真听着,油然而生一种庆幸感,幸亏今天走了这条路,幸亏今天丢了卡,幸亏那个同学把他指给了傅络笙,又幸亏,他在六年前的那些名单里,将手指放在了傅络笙这三个字。
傅络笙说累了,想喝点茶,低头一口剩下的半杯立刻就下去了,然后他驾轻就熟的把柠檬片c-h-a透去吸溜底下的一丁点茶,吸管“滋溜吸溜”的响,顾怀瑾下意识的想要把自己这杯给递过去,手指一用力,之间传来冰凉的触感时,他才作罢,继续听傅络笙坚持不懈的吸溜声。
傅络笙终于吸溜完了,顾怀瑾呼了一口气,今晚怕是睡觉的时候也都是这个声音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也说不定。
傅络笙把空杯子扔到垃圾箱里,看着顾怀瑾手里那杯,问道:“师兄你不爱喝吗?”
“没有,太冰了,我忌口,等它放成常温的再喝。”
“对对,是不应该喝这么凉的,婆婆以前老管着我,说不要老吃辣的凉的酸的甜的,反正太过的都不要多吃,现在没人管我了我就开始乱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怀瑾这些年损人的事没少干,安慰人的话却不会说,傅络笙一路一直提到他的婆婆,顾怀瑾记得他是没有亲人的,一岁多好像就被福利院领养了,这些年也没听过他重组家庭的记录,这个婆婆,应该是福利院的哪位吧。
“师兄,你住哪个宿舍楼啊。”
“啊,在沁苑,前面路口左转就是了,那栋,蓝色的那个。”
顾怀瑾指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