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以他往常的身手,就算想要强行离开国公府,也没有人能拦的下自己,只是也不知他到底被摄入了什么东西,此刻他虽然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疲倦的很,仿佛才在战场上厮杀了三天三夜直至力竭一般,从身体深处透出一阵阵的空虚和乏力,只勉强可以走动。
再加上他担心离开后有人再弄什么诡计,或是对颜静书不利,最后只怕黑锅多半还是要扣在自己头上,便决定还是暂时留下来。
不多时,窗外由远及进的传来一阵杂乱而急切的脚步声,江成瀚扭头看向门的方向,便看到安国公面色沉凝急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以及一个脸熟的小丫鬟。
安国公一眼就看到了江成瀚,本就难看的脸色立时更沉了几分,而没等他开口,身边的小丫鬟便指着此刻已经穿戴整齐的江成瀚,对安国公急声道:“老爷,奴婢没有说谎,刚刚这个人就躺在二公子的床上,奴婢亲眼看到的,还有二公子,两人都没有穿……”
“闭嘴!”没等小丫鬟的话完,安国公身后穿着酱色绸衫的中年男子便已出声喝止了她。
身为国公府的管家,颜钟自是不会像这个小丫鬟一样不知世事不分轻重,哪怕那小丫鬟说的是事实,但事关颜静书清誉和颜面,也不是她能随意置喙的。
虽然颜钟制止了小丫鬟,但还是有些晚了,听到她的那些话,盯着江成瀚的安国公脸色越发不善,目光中更隐隐有怒火浮现。
江成瀚早有心理准备,对此倒是面色如常,平静地站起身后,便打算说些什么,但这时安国公却已顾不得他了。当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颜静书,安国公脸上的愤怒立时便被担忧焦急所取代。
“书儿——”忧子心切,安国公快步冲到了床前,只是连叫了数声后,颜静书始终毫无反应,不由紧紧地皱起了眉,“二少爷这是怎么了?”
一直守着颜静书的丫鬟被安国公少有的肃穆中甚至带着几分严厉的目光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来,红着眼眶哽咽着回道:“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进来的时候,二公子已经这样了,奴婢怎么叫,都叫不醒二公子,当时、当时屋里除了二公子,就只有、只有那位江公子在……”
丫鬟颤抖着声音说完,安国公的目光随之就又回到了江成瀚的身上,眼中的愤怒,比之前还要更盛了几分。
颜静书人事不知昏迷不醒,安国公焦急心疼之余,对于江成瀚这个‘罪魁祸首’自然越发的恼怒愤恨,气得脸色都涨红了,哆嗦着手指指着江成瀚怒骂道:“你、你对我儿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个畜生!来人,快,给我把这无耻的狂徒绑了,绑了——”
因着听那小丫鬟说颜静书似有不妥,为防万一,虽然安国公带了人来,但除了管家,其他的都留在了门外,是以安国公一下令,门外守着的一众小厮便冲了进来,顺着安国公手指的方向,朝着江成瀚就扑了过去。
“且慢!”江成瀚早知今日之事他轻易脱不得身,对安国公此举也并不意外,但却不代表着他会就此束手就擒。
见因自己的突然出声而下意识停下了动作的众小厮,江成瀚看着安国公接着道:“颜大人,在下江成瀚,今日原是随寇大将军为府上老夫人贺寿而来,曾与颜大人见过一面,想来颜大人应还记得在下。至于令公子……”
“竖子住口,莫以为搬出寇世均我就不敢对你如何,你如此折辱我儿,就算是告到皇上面前,我也必会为我儿讨一个公道!”江成瀚的话还没说完,安国公便忍无可忍地厉声呵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