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说完,也不理掌柜的连声告饶,说什么“哪儿有把客人仍到一边的道理,咱们贵阳也有许多新奇吃食呢!”
去病不理他,史仲竹把外务交给去病,也不会去多管,听去病安排好了,只说了一句,“夫人身子重,仔细照顾着。”
说完就被护卫丫鬟簇拥着,扶着魏贞娘进了院子。
掌柜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贵阳第一,眼力见还是有的,只有最讲究的世家大族才会什么都自己带上,住你的客栈,住的就是房子,吃食自带、下人自带,做了笔大生意,全客栈的人倒是可惜休息了。
再听得那一声“夫人”,掌柜的头上冒汗,这是哪里来的贵人?在贵阳可只有两位左右布政使大人的妻子和老娘敢受下人一声夫人,二品以下,哪里敢称夫人?穷乡僻壤的可能没人追究,可看这一行人可不像是穷酸人,听那一口的京片子,只能是京城来的贵人。
掌柜的被自己脑补的吓了一身汗,即使去病已经吩咐了什么都不用预备,掌柜的还是吩咐厨房烧几大锅开水,又叫手艺最好的厨子做几个贵阳风味的拿手菜,准备好好孝敬几位贵人。
史仲竹先照顾魏贞娘洗漱,这次来安顺,只有秋菊和秋霜,秋菊自梳做了嬷嬷,秋霜是一家子都跟来了,其他两个大丫鬟秋叶、秋云均以成婚,留在京城,给魏贞娘打理嫁妆。
出门人手本就不够,史仲竹也不排斥自己动手,服侍魏贞娘简单梳洗了,做在饭桌前,魏贞娘到:“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这个日子京城还要穿夹袄呢,这贵阳穿夏衫都热。”
“贞娘,越靠近南边就越热,父亲到福建任职的时候说,数九寒天都用不到大毛衣裳,薄袄就过了一冬。”
“啊,全是大鱼大肉,没胃口,给我碗汤吧。”
“来,尝尝这刚刚客栈送来的特色吃食,你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可不能由着性子来。”史仲竹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哄倒:“乖,尝尝,保证你没吃过。”
魏贞娘尝了一口,抿嘴道:“酸辣口的,这味儿真怪!”
“这贵州湿气重,用辣来暖身排汗,天气热,用酸来提味,一吃酸辣口的,就知道是贵州特色。”史仲竹解释到。
“到底一方一俗,挺有意思的。”魏贞娘笑到。
也许是酸味的东西的确开胃,魏贞娘吃了出发以来最多的分量,史仲竹高兴得扶她到外面散步。
晚上,秋菊、秋叶给魏贞娘报备这几天在客栈的安排,史仲竹也在听去病关于接下来行程的打算。
忙了半响,史仲竹回屋的时候,魏贞娘已经躺下了。史仲竹悄悄的上床,没想到魏贞娘还没睡着,就说了会儿闲话。
“明日拜访布政使大人,是去官衙还是私宅,先拜访哪位?”魏贞娘对官场上的事还是有些了解的。
“打听清楚了,两位布政使大人都不是世家出身,但本身底子还是有的,碍于物异,都住在官衙。我们明天下去左布政使大人那里。”
“可我听说右布政使邓毅大人可是圣人的心腹。”
“心腹又如何,排位在左布政使木耐之后,我按着规矩办事总没错的。他邓毅若真是圣人心腹,就该知保龄候府早就是潜邸旧臣,不会挑我的刺的。”
“但愿如此。”魏贞娘到底有孕在身,说了会儿话就累得紧。
“好了,别操心了,我做什么来的,不过是来地方混个资历,镀层金,他们谁不知道,本无利益冲突,为难我做什么?”
魏贞娘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快速睡了。
史仲竹来的目的,左右布政使大人当然清楚,全贵州上层的官员就没有不清楚的,这不,木耐正在和老妻闲话,说的就是史仲竹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