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席宝根两人消失于田间,席末才加快了脚步。后面的江夜鸣一路观望村里风景,也没什么好看,到处都是荒草枯枝,山上也只是有单调的松树,人迹也不多,总之很萧条。
进了张n_ain_ai的屋子,席末熟门熟路的将东西都放进了厨房,r_ou_都挂上横梁。从热水瓶倒了热水到盆里,拿了干净毛巾,拉着东张西望的江夜鸣洗脸洗手,等小孩洗好,席末也就着那盆水洗了脸和手,然后才带着小孩进了堂屋,找围坐在暖桶里打瞌睡的张n_ain_ai。
木暖桶是椭圆形的,张n_ain_ai坐的那头有靠背,另一头就没有。席末找了一双自己的棉质布拖鞋让小孩换上,拖鞋有点大,小孩也没表示不满,席末知道江夜鸣怕冷,就拎着他塞进了木暖桶,跟张n_ain_ai对坐着。
张n_ain_ai已被吵醒,迷蒙的睁开混沌的眼,就看见了正坐在自己对面对自己笑的欢畅漂亮小孩子,这孩子长的真齐扎,唇红齿白的,让人见着就喜欢。
张n_ain_ai转过头问席末:“小伢子,这是你县城的朋友?”
席末站直了回:“嗯,是的。”
张n_ain_ai慈祥的拉过江夜鸣微凉的手,和蔼的问:“伢子,你叫么个?哟,这手真凉。”
江夜鸣很喜欢这个和蔼的老人,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顺从的答道:“n_ain_ai,我姓江,我叫江夜鸣,和席末是最好的朋友。n_ain_ai,我今天来的匆忙,没给你带礼品,过年的时候我来给你拜年!”
张n_ain_ai闻言转头瞥了眼桌上的蜂蜜,装作不高兴的说:“伢子要买什么礼品,你还在上学吧,那钱留着买作业本用。别学席末,他就是乱花钱,大手大脚的,不想好。”
一旁的席末无言,找了一件不穿的大衣,盖在两人的腿上,正好遮住了暖桶的空隙,不让里面的暖气流失。
给两人各倒了茶水,还装了一小碟队里人送的芝麻糖放在了桌子上,安排好一切才对两人说:“好了,你们搁一块谈谈心,我去烧中饭。”
小孩子闹腾着要帮席末,席末不给面子的制止,让他帮忙,不是瞎忙活嘛。
☆、章二十五
这边一片温馨美满,其乐融融,席大伟家里席宝根却跟王来娣扯着刚刚他的亲眼所见。
钟小青在楼上开着空调的房间里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电影是席宝根在学校时候下载的,加电视剧一起,有二十几部。
楼下厨房里,王来娣在烧着午饭,心里不止一遍的咒骂着席末那个白眼狼,要是他低个头,现在回到家里来,王来娣也不用自己下厨烧饭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呢。
要问王来娣忙什么,当然是要和儿媳妇联络联络婆媳感情,王来娣普通话讲不好,都在小姑娘面前闹了好几次笑话了,长期这样可不好,一点长辈的威严都么得了。
席末要是知道王来娣此时心中所念所想,估计是除了冷笑就是冷笑!
席宝根坐在一边玩着手机,还跟钟小青发着短信,问电影好不好看,问有没有饿。
钟小青半天才回,别打扰她看电影,正好看着呢,饭熟了喊她吃饭。钟小青的不合作使得席宝根脸色不佳,想到刚刚席末提着两大袋一看就知道是菜的食材进了老屋,身后还带着一个衣着相貌都不凡的男孩,男孩手里还拎着礼盒,远路看不见是什么,但是肯定也不便宜,这个土包子还故意不想和他碰上,还真以为他没看见他嘛。
“妈,我刚看到席末拎着两蛇皮袋年货去了n_ain_ai的老屋,明明大远的就看见了我和小青,却视而不见。”席宝根在家里通常不快活了,肯定是会在席末身上找到快活。
王来娣本来心里就堵着一口气,听到自己的儿子这样说,气就更甚了,烧火的火钳啪的打在灶台脚下,怒骂道:“那个小短命鬼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身上也不晓得能有几个钱,还这样大摇大摆的装阔绰。对里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他也不嫌丢人,席大伟的上人哪轮的着他来孝顺,这就是个冤枉鬼,有本事就死在外面别回来过年。”
“妈,不说他了,饭什么时候好,小青都饿了。”达到目的,撇开话题。
席宝根见他妈王来娣这么说了,心里也舒坦了,不就是赚了一万来块钱吗,还没有家里两亩地两季的收成多,还真以为他赚了钱就能昂头了,杂种就是杂种。
人心歪了就是歪了,他们永远都不会正视他们想歪了的人和事,王来娣对席末的仇视是源于人类本能的愤慨,谁让席大伟在她眼皮子底下睡了别的女人,睡了就睡了还弄出个短命鬼,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还要养着短命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她跟前晃悠,没恨意也给磨出恨意了。
席宝根纯粹就是自身不足,找他人不快,心胸狭隘见不得人好的人。王来娣的盲目纵容,助长了席宝根的嚣张,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为人兄长,忘记了他应该要懂得兄友弟恭,忘记了血脉相连,这种人注定人生暗淡无光。
席末想着晚上会有隆重的小年夜饭,所以午饭就弄的简单,一盘青椒炒r_ou_丝,一份干煸豆角,红烧了一盘小排骨,火锅就是萝卜炖猪r_ou_,里面加了提鲜的小虾米,也放了提味的辣椒粉和小香葱。
锅里的米饭煮的软乎,米饭香的时候,席末多添了一灶火,这样米饭不会焦,锅底还会起香喷喷的锅巴,饭吃过后,把米汤都浇在锅巴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