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祎陡然拧起眉,沉声道:“闭嘴。”
彭彧只觉对方的手掌覆上自己额头,冰凉的触感刺激得他一个激灵。柔和的白光缓缓压灭心头无名的燥热,他缓了口气彻底清醒过来,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满身狼狈不堪的衣衫不整,某个部位甚至j-i,ng神抖擞地挺立着,张牙舞爪地冲他耀武扬威。
彭彧:“……”
片刻之后他终于勉强压下一脸扭曲,表情僵硬地站起身,紧紧拢住s-hi透的衣服,摇摇晃晃朝门口走去:“你……别跟来。”
李祎神色复杂,站在原地没动。
彭彧草草打发了自己,又用冷水狠狠洗了一把脸,只觉自己这回是丢人丢大发了。他气不打一处来地返回房间,灌了一通冷茶,一屁股坐在床头。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算计他,活腻歪了?
而且算计什么不好,居然算计他一宿春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凉凉地扫了一眼那泪痕满面的女子,不知龙王给她施了什么法,她竟连叫也叫不出来。虽然目测这姑娘长得还不错,可他彭彧没有强抢良家妇女的癖好……也不接受良家妇女的强抢!
烦闷地呼出一口浊气,他拿胳膊撑住头:“刚才我彻底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那种花,那花的种子上有黑白条纹,长得像瓜子。”
李祎有些诧异地投来视线:“哦?”
彭彧慢慢揉着自己的太阳x,ue,缓缓闭上了眼:“好多年前的事了。我记得当时商队在南方发现了这种花,当地人把花芯碾碎,再加上一些别的药材,制成一种……能提高情趣的c-ui情药物。因为效果好而且花的数量稀少,这种药一度被炒得非常贵。”
他缓了口气:“你知道,彭家的产业并不拘泥于某一种,我当家以后,更是发展到了各行各业,只要是赚钱的差事都或多或少要c-h-a一杠子。当时商队带回来一罐种子,我就派人尝试着种植,发现这种花在北方很难成活,对温度、s-hi度要求都很高,尝试了大概一两年,也只种活了一小片,根本不可能供得上买家的需求。”
李祎回想了一下安平境内那大片大片的花田,怎么都不像是“很难成活”的样子,耐心等着他继续说。
彭彧似乎是还没完全缓过来,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又歇了好一会儿才续上话音:“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后来我们又发现,这花——他们给它起了个挺好听的名字,叫‘紫韵’——虽然能c-ui情,却同时有非常强烈的致幻作用,有时候让人不太舒服,而且……吃多了会上瘾。”
“上瘾?”
“对,听说还有因为吃多了这个药,‘牡丹花下死’的。”他抬头瞧了对方一眼,“我们彭家虽然……黑白两道都混吧,可也不能为了钱,平白无故害人x_i,ng命。加上当时回报又赶不上投入,这事就搁浅了,没想到……”
没想到多年以后会在安平再次见到这种花,并且这花似乎经过了某种改良,能在北方大面积种植了。
还好巧不巧地用到了他身上。
彭彧只觉自己难受得像吞了一口酸臭的泔水。
两人相顾无言,耳边淅沥的雨声突然被上楼的动静和求饶声打破,潜岳带着浑身潮气,一路淌着s-hi哒哒的雨水回来了,提小j-i似的把那掌柜的和店小二提进屋,“咚”“咚”两声扔在地上,抹一把满脸雨水:“少爷,这两个东西想跑,被我逮回来了。”
彭彧有气无力地朝她招了招手,让她把门带上。
两个罪魁祸首被五花大绑,费了半天劲才爬起来跪好,一看见彭彧,同时露出见鬼一般的表情——他们不是跳过这位少爷了吗,怎么他还能中招?
也不知道彭少爷最近是犯了什么邪,霉运一上来拦都拦不住,他好巧不巧地跟李祎换了房睡,对方好巧不巧地要算计李祎,一来二去这场荒唐的“春宵”还是正中红心地砸在了他脑袋上。
彭彧默默翻了个白眼,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老天想破你童子之身,你拦得住吗?
潜岳方才出去寻找罪魁祸首,刚到楼梯转角就看到那鬼鬼祟祟的店小二仓皇逃窜的身影,许是被李祎踹门的声音惊动,自知罪行暴露,伞都不打就跟掌柜的相携冲进了雨幕里。
他俩这做贼心虚似的一逃,瞬间露出了狐狸尾巴,被潜岳不费吹灰之力揪了回来。
彭彧听罢,一回想白天那店小二热情地指引他们去送子庙,顿觉此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处心积虑式的虚情假意。他恹恹地往床头一靠,双手环胸阖上眼,连兴师问罪都懒得开口。
李祎坐在桌边,抬脚踩住那掌柜的肩膀:“说,你们目的是什么?解释不清楚自己把那玩意剁下来喂狗!”
掌柜立刻拜倒在龙王的 y- in 威之下,差点被吓尿了裤子,艰难地扭动肥胖的身躯在地上蹭了半圈,面对着李祎把头磕得山响:“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回吧!”
李祎眯起眼睛:“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解释,没让你求饶!我看你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干脆……”
“我说,我说!”掌柜的登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满身肥r_ou_颤抖不止,“我们……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李祎:“拿什么钱,办什么事?”
掌柜的“咕咚”咽了一口唾沫,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神色:“他们……他们让我们安平每个月要交出十个百天以上的孩子,来祭……祭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