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喜欢铁路,这是一个秘密,在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拓永刚喜欢同性的人耳朵里,他永远是那个神秘的,不能透露更多的a。它充斥在拓永刚身体的每一个微小细胞中,只进不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生长发酵。欢喜或是悲伤只有他自己去承受和消化,他也很想有一个渲泄的出口,这样它才有可能不会因为太过充盈而爆炸。但是他不能这么做,这不是儿戏,它几乎是一个能让拓永刚用生命去守护的秘密。但与此相矛盾的情况却是——当他知道齐桓无意中窥视到他隐秘生活的一角时,他除了震惊无措之外,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真是见鬼了!他竟然是真的感觉到了幸灾乐祸。真的是太有病了!
他也困惑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他没有头绪,他只能来见铁路,在他这里找到能让自己安心的气息。
这天夜里他没有回跟齐桓同住的宿舍,他在铁路这儿睡了一夜。齐桓对此不闻不问,拓永刚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是有默契的,大家心知肚明。倒是铁路还问了一下拓永刚是怎么把这事儿圆住的?拓永刚说,齐桓自己有时候都在大宿舍那边睡觉。
进入12月,驻地这边下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大地银妆素裹看不到一丝除了白色之外的任何色彩。冬天真的来了。
台历翻页了,齐桓也看到了拓永刚在台历空白处的那句“你有什么?”当着拓永刚的面,他在底下又写道——“齐桓,男,28岁,身体健康,未婚。”拓永刚当机立断地把台历塞到了抽屉的最角落。
齐桓哈哈大笑,眼睛一直盯着拓永刚看。拓永刚眨巴眨巴眼睛,说话了,“齐桓,我当你是我的朋友,知道我事情最多的朋友。”
“重要的不是朋友,是我知道你的事情最多吧?”
“在我看来这两样同样重要。”
“傻子。”
“你拿我当朋友吗?”
齐桓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之后他很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拓永刚深呼吸,靠着椅背,眼珠快速地转动了几下,齐桓的回应令他困惑。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一笑,“齐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