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城楼上,何绍荣毫无防备的被凌策砍了头。
呼延锦也答应,为他们向皇太子请功,并将开门迎敌之过,全都推在已经就地正法的何绍荣身上。
“呼延大人,多谢您提点,就我们一干人等性命!您什么时候出去?我给您开门。”凌策此时也很激动,恨不得皇太子这就带兵打进来。
“我还要去接一个人,来了就过去。”
听到呼延锦沉稳的脚步声,花荞赶紧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呼延锦走到床边看看,自言自语道:“怎么还没醒?那我只好自己出城了。”
“谁说我没醒的?你敢再扔下我试试!”花荞一下子坐了起来。
呼延锦笑着坐到床边,将她搂进怀里,轻声说:
“眼睫毛在那里乱抖,还想装晕?我自己下手会没轻重吗?刚才是怕要动手,你在旁边,我容易分心。
我本想自己上去杀了何守备,再胁迫副将,没想到,过去的路上,陈长老给了我副将凌策的一些信息,倒是免去了贸然动手的危险。”
花荞哪有不懂的?正想好好在他怀里赖一下,呼延锦低头亲了亲她额头,说:
“走,现在就出城。我们去高桥门。”
高桥门,是吾将军率八千军士亲守的地方。
他们还不知道,今日城门楼上,一个人被朱瞻基亲手射死。就在呼延锦乘滑翔机进城,花荞跟着几个婆子混进城的时候。
强行攻城失败,梁格损失惨重,朱瞻基正一肚子的火,忽然听到阵前军营一阵喧闹。萧炎进来禀报:
“禀殿下,他们把花大师带到了城门楼上,城里也出来了一个传话使!”
朱瞻基忙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他还没走到阵前,就听见那声音洪亮的传话官在说:
“城楼上站着的,就是可通天意的预言家花大师。他曾预测过太宗皇帝的死期,及此次应天府地动时间,在南直隶无人不知。
他还预测洪熙帝不过期年而亡,着一位穿着浅灰道袍的人。
“马来!”
“殿下......”
“牵马!拿孤的弓箭!”
萧忠将马牵过来,低声道:“殿下,末将去!”
朱瞻基一言不发,翻身上马,双腿一夹,打马出了阵。
等城楼上反应过来,马上那是皇太子,朱瞻基的箭已经风驰电掣飞上了城楼。
那穿着道袍,顶替逃跑花有财的“花大师”,被一箭穿心,当场毙命。
城楼上箭如雨下,可朱瞻基已经折回了大营。
“好!好!好!”
“好!好!好!”
大营中传来军士们整齐的叫好声。
太子英勇,射杀花大师,的确让刚刚经受了攻城挫败的大军,士气大振。
李赫和小高也站在旁边看着。李赫忍不住赞到:“太子殿下这个气度,难怪连大人这么有本事的人,都愿意为他效力卖命。”
“他射死的是公主的养父。”
“你傻啊!兰溪姑娘不是说了,花叔已经被张大人救走了,那一定是个冒牌货。“
“可是太子并不知道。”小高冷冷的说。
他没有说的是,公主假养父旁边站着的,是呼延大人的真爹。这个,太子殿下更不知道。
这一天,所有的人都过得惊心动魄,城里城外,风云变幻,更不用说皇宫里的朱文至。
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只听了赵羾等人的鼓动,又见花有财预测出地震,连自己都相信,这一切都因自己而来。
若他还是易呈锦,定能看破这是个没有结局的开始,可惜,如今他是朱文至。
“陛下,你放心,应天府城防固若金汤,吾将军定会守住城门......”
“吾将军?你以为朕还信他?若他一心一意对朕,就不应该放纵他的儿子,公然与朕作对。他亲自带大的儿子,却义无反顾投入朱瞻基的阵营,程大人,这是何道理?”
程济大惊,他没有想到,皇上连吾辰良也不相信。
“不,这绝不可能!吾将军忠心耿耿,追随先帝二十年,他全家也因朱棣惨死,这些年也只有他,守着儿子,不再娶妻纳妾,一心要助陛下还朝,他绝不会有二心!”
朱文至淡淡一笑,看着程济道:
“朕只问你,当初先皇殡天之时,确实留有口谕,让朕还朝,收复山河吗?”
程济当即跪下,颤声道:“陛下......您不该连这也怀疑......”
“朕怀疑,他故意与儿子分在两个战营,牺牲自己,成就呼延锦的功业,从此摆脱建文旧臣之后的尴尬身份,甚至成为朝堂权臣。他这一步棋,下得可真高明!”
程济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朱允炆离世之时,只有自己的女儿守在旁边,他与胡滢的对话,也只有程映雪所知。
可后来他们对易呈锦篡改遗诏,就说成是吾辰良一人在旁。
“不管先皇的遗诏中是否传朕皇位,令朕还朝,这一句,都必须是真的!那吾辰良,就必须死!只有死人,才不会改口。”
朱文至咬牙切齿,却没有看见,脸朝着地面的程济,早已经面如死灰,汗不敢出。
他当然不敢为吾辰良辩白,辩白无非是让自己与女儿陪着一起死。
今日朱文至迫不及待的发出了呼延锦的通缉令,捉拿呼延锦是一方面,刺激吾辰良做出行动,好给自己一个杀他的理由。
周闯、白俞不在宫中,就是因为他二人都在高桥门,名为皇上派监军送“花大师”来助阵,实际上是要监视吾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