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军锐连的冲锋枪,可以用迫击发的照明弹,都给这两个军长留下了深刻印象。
“唉,我们都落伍了,战来战去这么多年,以为什么阵仗没见过,可这双眼还真跟瞎了一般。”
韩复渠没有说的是,大晚上的,他去前线查看战斗结果的时候,居然看到一个西南军的军官在使用一种望远镜模样的东西,大晚上的,真是让人觉得奇怪,但显然那位军官不可能是神经病。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是不是再向委员长亲自申请一下补给?仗打到现在,一次两次三次,每次的补给都轮不到我们,运气好能分到点子弹,除了上次的三八大盖,我们就分到了一些他们淘汰下来的汉阳造。同样都是抗日,这简直是在谋杀士兵。”
宋哲元有些愤怒,这里不是陈诚的指挥部,有什么怒火他当然要直接发泄出来。南京『政府』是有困难,这点他知道,但目前的抗日形势,乙等师也不应该连枪弹都不够就去参战。
韩复渠:“每次都是让我们等,等来等去,要不就没有,要不就是施舍一点点,总不能每天都让我们等着其他部队打赢了,把缴获的武器弹『药』送过来吧。委员长口口声声说共同抗日,可这个时候却区别对待,这样下去,只会寒了士兵们的心。”
宋哲元默然,问题的严重他也看到了,不说枪支弹『药』,在部队伙食问题上,这个矛盾尤其尖锐。
驻守北平城外的三大方面部队,国民党的中央师和整编师的伙食最好,南京国民『政府』的补给加上部队从当地就地征用的家禽畜生,几个师吃的比谁都好。西南的部队次之,为了节约运力,他们的军粮主要从山西和河北正定一带公开购买,价钱比市价好稍高一些,自然很容易买到。
最差的乙等师,每次的补给最差,一日三餐,就快都变成稀粥和馒头了。
“这仗也打了快十天了,从开始勉强能吃饱,到现在快基本吃不饱,长此下去,没枪没弹没粮食,我看部队没有垮在日本人的刺刀下,倒要自己崩溃了。”
这是宋哲元和韩复渠最担心的事情,一旦出现枪支弹『药』不足,粮食不够的情况,部队除了去北平城里抢,就只有任逃兵出现了。
南京国民『政府』本来不至于狼狈到这种地步,但仓促决定的大会战,补给运输『乱』成了一窝粥,十几个师的后勤补给,给南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使得补给正常化。
“报告!第十八路军军长陈将军电话。”
这时,外面一个通信兵起身喊道。
二人对视了一眼,宋哲元走了过去,接过了电话,“陈军长,我是宋哲元。”
二十分钟后,宋哲元与韩复渠来到了西南军设在北平城靠近城门的第十八路军军部。
“宋军长,韩军长请坐,来人,给两位军长上茶。”
陈军干净利索地吩咐道,不时勤务兵就端来了两本西南的清茶,“昨晚日军的夜袭是突然了点,两位军长受惊了,陈某以茶代酒,敬两位。”
这倒不是陈军的虚伪之言,作为乙等师,宋哲元与韩复渠完全可以慢腾腾地开拔前来,更大可以在战斗不利时后撤,把问题抛给西南和**的主力部队。但他们没用,两人的部队虽然训练差、装备补给差,但作战意志却不差,在这次日军夜袭前,他们可是死死地守住了阵地。
“陈军长说笑了,和贵军比起来,我们算是有些丢人现眼了,唉,昨晚如果不是贵军结尾,我和韩兄倒是丢脸丢到家了。”
宋哲元也知道,以昨晚西南军表现出来的强悍战斗力,自己与韩复渠的部队在人家面前,那就是一堆无用的数字而已。
“话可不能这么说,宋军长,说句实话,贵军战斗力虽然并不出众,但作战意志并不差,甚至称得上优秀。昨晚的战斗中,就有不少士兵抱着手榴弹和夜袭的日军同归于尽,更不说之前的防御作战,贵军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
陈军摇摇头,功过不是以胜败来定的,作为乙等师,他们能有这样的战斗意志已经是一种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