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年浑浑噩噩地,兀自还没想明白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只来得及回头再望了那床上的病人一眼,就被拉出了门,回了东府。
白婆婆带东年直接回了院中,打水将她的脸抹净,之后才道:“年姑娘,老奴要回家去照看那病鬼了,你若有事就唤小云就好。”
东年胡乱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婆婆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转身回来道:“年姑娘,我家那口子刚刚的话,你可千万要记牢了。”说着出去了。
东年一怔:记牢了?什么记牢了?
记熟这本书,之后烧掉书,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么?
东年只觉得脑子里乱七八糟地,坐了半晌才将袖中那本书取出来,放到桌上查看。
那本书是最普通的线装书,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份了,书页都有些发黄,边上还有着磨损翻毛的地方,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食神谱”三字,黑迹暗沉,显然和书的年份差不多一样久远。
东年翻开第一页,见上面无非就是一些食谱记载。若说与别个有什么不同,便是这记载或许稍微详细一点,甚至连那些食材的最佳取材处以及时间都标得明明白白,与那些大多只靠口头相传的经验并不相同。
东年翻了几页,都是吃食的作法,便渐渐消了兴趣,合了书。又想起白厨子对这书的重视程度,又千叮万嘱她藏好书,记牢后毁掉,就随手将书也同样塞在了褥下,起身向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