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候在私塾读书,经常会拿本书立在桌子上偷偷趴着睡觉,一次突然觉得还在梦里呢,我打了一个很响很响的屁…’讲到这里离君圣状似不经意的扫了凝白一眼,见对方正不可思议的神情瞧着自个儿,便轻轻弯了嘴角接着道,‘我自己都被屁声吵醒了,但我第一个动作就是坐起来用很惊讶的眼神看着身旁的同窗,私塾里所有孩子都顺着我的目光看着我旁边的同窗,本来他还笑着看我,直到他看清整间屋里人们的目光,立马僵硬了,低下了头,从此再不挨我桌旁坐了’
离君圣在讲这些笑话的时候,细心的将里边儿的一些奇怪用语全换成了他们这时代里的语言,等他淡定瞧着凝白时,见对方已经崩不住忍得极其辛苦,便一弯眼睛特从容的甩了句“想笑就笑吧,崩着难受”
之前有些沉闷的气氛,立马儿就没见了,只是看着凝白开心的模样,离君圣心里有种荡不开满满一心房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心说,愿你以后都能这么开心的活着,只是此时特心疼的却是,如果能听见凝白的笑声该有多好,一时没稳住心神,离君圣帮着凝白顺着他耳后面顺直的黑发问“告诉我,三年前到底还发生了何事?”
凝白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继而转了转眼珠子,奇怪的瞧了离君圣一眼,可能他很奇怪的是,为何离君圣会突然这么问
离君圣收到凝白奇怪的眼神后淡淡一笑,松开了把玩他头发的手答“我瞎猜的”,而后便转过了脸,总有一天你会亲自告诉我的,到时我一定帮你讨回个公道,我现在就在为了有这个能力而努力着,比什么时候都努力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离君圣便清数着家里的小厮门,整装准备出发,只是同他一起出门的,全都是于骑术的彪形大汉,所以清泉是最不明白为何这位爷出门会把自个儿叫上的,并且他很明白,他们这次好像是出远门,差不离得离开好几个月呢,不觉得便开始细细打量这座才熟识不久的宅子,不觉看到一抹纯白的身影,立在墙角的影里,看不清面容,却不难猜出那位安静的少年是谁
那少年只静静的立着,只有丝丝晨风轻轻掀起他外袍的一角,看上去多了点儿别致的意味
“爷”清泉小声唤了正在查看马匹的离君圣
“怎么?”离君圣回头,见朦胧的月光下,清泉伸出手指指了一个方向,不禁转过身时,一抹雪白照亮了心底某个地方,而几大步窜上前,将那人猛的往怀里一拉,就在手刚搭上那人肩膀时甚至能察觉对方突然变得僵硬的身体,只此刻,满心的不舍清楚的提醒着离君圣对面前这人的情感,竟已那么深刻
清晨的露珠,微微湿润了凝白的头发“我会很快回来的”离君圣将下巴搁在凝白头顶上,他甚至不知道怀里的少年此刻是怎样的心情以及表情,不过,自小别人就说自已争胜,好强,是的,对待感情也是,只要被我看上的,定不会放手
直到目送着那队人马已远离视线,以及听不到‘箸箸’的马蹄声时,凝白还呆呆的立在门口,久久,然后伸出两只冰凉白晰的手掌捂在自个儿口,他不明白,为何心跳会如此快,快到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为何此心里有种难言的痛处,与往日被家人抛弃时的情绪不同的痛处
而离君圣在直到他出发的半个月以后才到了漠北的边境,说是漠北,却并不是荒漠,相反,这里的畜牧业都是出奇的发达,所以边境的许多国家都想要争夺这块肥美的地境,要是用一句话概括的话便是每年各国都会因为想要争抢此宝地而任意挑事,所以,此地虽肥,却不是安生之所,这也是让新韩国主很头痛的地方,可惜,离君圣对当一个民族英雄什么的还真没兴趣
不说别的,按他原话说便是,手不能写,肩不能抬,文武皆不成,这是整个费城都明了的事儿,更甭说行军布阵了,恐怕英雄没当成,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刀下之魂了,借他十条命也不够用的,这就不说了吧,还得把别人给搭进来
因此还是老老实实的经商吧,虽然此老实非彼老实
这日
离君圣经客栈老板那打听了贩卖人口的市场后,仅带了几个手下便出门了,虽然时常听说有些战俘或是清贫一些的人家卖儿卖女的,可要真是亲眼瞧见那阵仗也不禁让他唏嘘不已“竟然有这么多人”扫眼看去,在这杂乱的市场里,人头攒动,有看热闹的路人,有正在看行情的买家,有正在讲价码的商人,有武大三的男人一手上拎着许多铁链,而铁链另一端却是系在那些孩子们的脖子上,竟像是买卖牲口无异,而被卖的孩子们年岁不一,别不一,男男女女,大多在几岁十多岁不等,他们浑身没一件完好的衣裳,甚至有些还脏的看不清面容
清泉也是不住的惊呼,可能此刻他该是庆幸,家里再怎样不能温饱,至少母亲没有像这些人一样把他扔这儿来,否则他真是难以想像这种日子该怎么过,怎么熬,“爷……”清泉眼睛微红,离君圣拍了拍他肩膀“现实就是这样儿的,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懂得珍惜他们的生活,而有些人却没有能珍惜的生活,这就是差异”
与那些商人无异,离君圣也是来买人的,只,心底的哪弦却崩得帮紧,不知在什么情况下便会被生生扯断
可能是看他一行人衣着光鲜,不少的卖家,眉开眼笑露出他们的森森白牙望着离君圣“小爷,看看我家的货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