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见礼的两人倒很是淡定。
一上午过去,综合来看,两院签运半斤八两。
百余位督查队员鱼贯出殿,将对战安排张贴于学院各处,消息飞速传出去。半个时辰内,单城南‘金堆玉砌’一家赌场,就有三万两赌资入局。一个时辰后,飞凤楼里的说书先生已经编出新故事,为茶客罗列决赛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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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南渊沸反盈天,只有西北角某座客院安静如故。
白玉玦看着庭中葱郁青松,心思却不在秋景,也不在即将到来的决赛。
“傅克己那天为什么会去?问清楚了吗?”
屋里六七人,大多比他更烦躁,正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陆裘应道:“还没有,他没接我们的请帖。”
“糊涂!帖子当然不能下给他,你应该给原下索。”
“好不容易铤而走险一次,谁知半路杀出个傅克己。”想到此人与一位卑微剑侍说话,却丝毫不给他这个主人面子,钟天瑾郁气难消:“你家的几位供奉难道胜不过他?那天为什么要退回来?”
白玉玦冷笑道:“能胜又如何,他是剑阁大师兄,圣人亲传弟子,与他为敌意味着与剑阁为敌。这件事情,你还想让更多势力牵扯进来?”
大家都明白,只要烟山上那位圣人一天不死,剑阁就还是天下第一宗门。
难捱的沉默中,有人心慌丧气:“机会难寻,再次布局需要时间。怎么办……”
白玉玦放下茶盏,指尖微颤:“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离开南央之前,请花间雪绛赴宴。大家走明路了结恩怨。”
张诩摇头:“就算我们可以设法脱身,免于南渊学院问责压力,但他怎么会来送死?请再多中间人,写再长求和书,他看一眼便知是鸿门宴。”
白玉玦缓缓道:“难道你们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众人细想旧事,心惊之余明白此法可行,又生隐秘喜悦,一时无言。
钟天瑾忽问:“诶,那个程千仞查的怎么样?我听说他要突破了?”
陆裘想了想:“他出身东川边镇,从前穿衣寒酸,话少老实,不合群,脾气好,被人当面嘲讽也能忍。在一家面馆做过伙计。好像家里还有个弟弟。他邻居见过,长得很好看,后来不知去向……”
钟天瑾不耐烦地打断:“什么乱七八糟的,说重点。”
“没有重点。他一夜悟道之后,x_i,ng情大变,行事狂傲嚣张。这些你们都看到了。”
白玉玦回忆起那把与克己剑争锋的旧剑,不由皱眉:“他的剑法师承何处?”
陆裘:“有人说是胡副院长,程千仞在算经课以威压伤人,闹得全南山后院都知道,胡先生亲自出面带走他。”
钟天瑾:“剑法不重要,我看他打马球就觉得不对劲。一个东川人居然会打马球!”
“马球应该是花间雪绛教的。他这三个朋友,都很难对付。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他赴宴时只身一人,否则大事难成。”白玉玦微笑道:“真希望他保持从前作风,刀山火海也敢单枪匹马地闯。”
***
徐冉与原上求的战斗是决赛第三场,留给她的准备时间只有五天。
别人越说她赢不了,她就越想赢,躲在青山院没日没夜地练刀。
程千仞见她状态不对,出剑打落斩金刀,把人带去林渡之的诊室。
“让顾二给你讲讲青雨剑,知己知彼,磨刀不误砍柴工。”
徐冉现在脑子里只有一道刺破雨帘的剑影:“你们说,青雨剑到底多快?真比我的‘日出’更快?”
顾二:“闹市杀人,无人能见。”
徐冉:“什么?”
“这不是我说的,原上求去皇都之前,以快剑于青州成名,全青州人民送给他的。”
顾二:“复赛你与他对招,有没有注意他的剑?”
“剑身狭长,滴雨不沾,与我斩金刀相击时,剑面有微光亮起,像一堆鬼画符,看着就眼晕。”
“那是邱北刻下的二十八道破风符文。注入真元后,连成一个破风阵法。使剑更轻更快,威力也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