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老爷子的离开,秦寒枭一直沉默的垂目看向地面。
钟叔也是整个人不知所措,他既不想让这件事公布出来,但又不想让秦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况且还是那样凄惨的情况下。
客厅中,寂静的只能听到两人呼吸的声音,却又是那样的沉重。
过了许久,秦寒枭才缓缓开口,“我爷爷的日记在哪里?”
“......老爷子去世时,将日记本放到了庙里。他......他说,若是有一天你发现真相的话,可以却庙里拿出他的日记。”
这一刻,钟叔不由有些怀疑,那个足智多谋的秦老爷子,是不是已经猜到会有这么一天。
“恩。”
秦寒枭面无表情的起身,看不出他的喜怒,只能从他低沉的气息中,猜测他应该是在两难的境地中游走。
卧室中,男人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他的脑袋乱极了,第一次感觉也有自己处理不了的事。
所有的秘密揭开的瞬间,竟然是如此鲜血淋漓。
虽然不知道父亲去世到底是不是和自己的母亲有关系,但是两人婚姻的不幸福,和曾经自己最崇拜的英雄竟然要抛弃自己原来这个家庭的做法,就让他难以接受。
印象中,他的父亲是一个温和的人,就算母亲在家里如何的大吵大闹,他始终都是一言不发。
甚至每次在自己受到训斥时,他还会抱着自己,难得开口反驳。
那样的男人,他曾经以为,是疼爱自己的。
可是,在他不管不顾私奔的那一刻,秦寒枭终于明白,自己还是比不上男人对另外那个女人的爱。
当年的车祸到底是不是和母亲有关系,这个问题,就像是梦魇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作为儿子,他不愿意去相信。
可作为旁观者,用一个清晰的思维去分析,却又无法找到一个理由,去为自己的母亲辩解。
就这样,在一大堆的问题困扰下,秦寒枭孤坐在窗边,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白梓玥做好了早餐,看着准时来蹭饭的贺威廉,有些无奈,视线却一直看向门口。
今天那个冰山男怎么没有出现?
按理说,这个时间,他也会来蹭饭的啊。
似乎看出了外孙女的疑惑,张老爷子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淡定的说道:“那个小子估计这几天都会心情不太好,应该是不会来了。”
“恩?外公,你是说秦寒枭吗?”
“除了他,还能是谁,能让你多摆了一副碗筷?”
白梓玥不禁呆愣住,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成了习惯,为秦寒枭准备了碗筷。
脸颊微微泛红,她一边收起碗筷,一边辩解道:“他不来正好,还能给咱们省下一个人的饭呢。”
小糖嘿嘿一笑,慢悠悠的说道:“妈妈,你就不要逞强了,其实没有看到秦叔叔,你也挺失落的吧。”
“谁说的,赶紧吃饭,我今天要带你们去幼儿园报道。”
“啊?幼儿园啊,我能不能不去啊?他们教的那些东西都是给小孩子的,我和墨墨根本不用学,而且去了也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墨墨认同的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妈妈,你之前要送我们去幼儿园,是因为你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我们。可是现在家里有这么多大人,而且我们也很乖,不会捣乱,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将我送到幼儿园了。我就留在家里自己学习也可以的。”
白梓玥蹙眉看着两个小家伙恳求的目光,一阵叹息,感觉还真的是有些难以抉择。
而贺威廉今天难得没有开玩笑,快速的将面前的牛奶粥一口气喝完,便匆忙起身。
“张老爷子,梓玥,我今天有点忙,就先走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饭啊。”
说完,便见黑影一闪,人已经快速的拿着一个包子,向自己的车前跑去。
“哎,这个家伙还真是毛毛躁躁的,真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管理一个公司的。”
张晨笑着说道:“梓玥,你还是不要管贺威廉了,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来咱们家的公司上班,正好我最近要开发一个新项目,正缺设计总监呢。”
白梓玥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到自己被坑的合同,郁闷的说道:“我现在哪里也去不了,必须要给秦寒枭打工,不然的话,我就要赔偿他一大笔违约金了。”
“违约金?那个面瘫不是在追求你吗?怎么还好意思问你要违约金?”
“额,面瘫......哈哈,你形容的实在是太贴切了!”
听到张晨的形容词,白梓玥顿时忍俊不禁的捧腹大笑,觉得这个词用的还真是惟妙惟肖。
早饭过后,张震和张晨便开车送外祖母去戴维那里做检查,白梓玥留在家里准备东西。
因为之前戴维离开时说过,若是检查结果可以的话,外祖母就要立刻在他那里住院,所以她要提前准备好住院用的东西。
在收拾东西时,她随意的看了一眼窗外,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而后便扬长而去,消失在小区的尽头。
秦寒枭,这是上班去了吗?
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去上班,是不是也太晚了?
白梓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由自主开始想着秦寒枭的样子,还有之前和他在医院里发生的事。
越想越是入神,就连两个小团子什么时候走进房间都不知道。
“妈妈在发呆啊,竟然这么专注。”
“恩,我看妈妈的视线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