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西公主傲然地站在王权号艉楼的甲板上。
她的面前,坐着一位黑色短发、黄皮肤、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像个未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并且两只眼珠颜色差异很大的年轻贵族。
这位年轻人的身后,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犹太卫士。
“你最近一直想见我,现在你已经满意了,说吧,什么事?”塞拉弗声音中连一丝情感波动都没有。
特蕾西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想要一间独立的舱室和卫生间,还有至少2名细心的女仆,我每天都需要洗澡和更换衣物,还有,请赶紧与我的兄长联系,我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她的西班牙语说得又快又急,塞拉弗差点没听明白,“很好,尊敬的公主殿下,虽然我尽力提高战俘的待遇,但却还没有遇上过身份如此显赫者,就如同您一样。我会马上安排下去,原来那个船长室是为您特别布置的吧?那么,您今天就可以住回去,而且我也会让您的贴身女仆换个地方好方便照顾你。除此之外,您的其他要求我也不太好办,这样吧,如果您不介意我的卫队押送和监视,您可以每天到海岸边去打理您的身体。”
“我,非常介意!”特蕾西咬牙切齿地盯住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么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特蕾西殿下。”塞拉弗声音仍旧一如既往地平静,“海水其实很有营养,您的房间里有木桶,您的女仆可以打开卫生间的窗口,从海上取水。”
特蕾西的脸上表现出受到忽视的愤怒,“我正告您,塞拉弗先生,您现在对待我的一切,将来我会加倍地报还给您!”
“谢谢您的慷慨。”塞拉弗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由得感慨起来,“像您这样的天之娇女,当然想像不到战争的激烈与残酷。我只希望您回去之后,不要再轻易离开王,否则,您今天的遭遇将会再现,而比我更加豁达、更加明理的战胜方是不多的,请便。”
特蕾西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谢谢”,便立刻摆动僵硬的肢体,在印第安士兵的押送下离开了。
在他背后一面站着的琼佩斯忽然说道:“阁下,印第安看守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毕竟,这是位公主,即使身为战俘,也不应该受到无理的对待。”
“我们并没有失理之处,中尉!”塞拉弗有点不高兴了,他轻轻皱了皱眉,“战俘就得有自己的觉悟,难道我还真的要用公主的排场来伺候她吗?印第安人接受新的军规肯定有一些滞后的情况,毕竟他们对待战俘的方式与我们不同,不是吃掉就是变成奴隶……这样吧,给特蕾西公主提供私密空间的同时,稍微多些人化的关注,让她在一定程度上拥有相当的自由权利。欢迎您!另外,女孩子的确不能长时期不洗澡,看来她比法兰西人要爱干净得多,给他配两个背水的土著仆人,****她的愿望吧。”
琼佩斯点头应是,公爵阁下的不满他显然看得出来,因此反倒是为自己不慎的言辞而深感后悔。
塞拉弗打了个哈欠,“最近的进展顺利吗?我们的补给到了没有?”
“正在路上,最迟明天就能到达。按照您的吩咐,沿加勒比海南岸印加大陆一线,从巴拿马到特立尼达,我们将会按计划建立起五处要塞,计划起始时间为7月10日。”
“真是奇怪,西班牙人拼命地占领岛屿,却把加勒比南岸广大内陆地区弃如敝帚。好在,划清我们和西班牙人势力范围的时候总算到了!”塞拉弗冷冷一笑,“今天,我们有了更多的优势:优质而先进的武器,本地民族组建的军团,革命的战术思想,以及充满科技进步力量的新型舰队。当然,我也希望有更多的失败来锤炼部队。”
“在您的带领下,我军将战无不胜!”琼佩斯两脚一并,身体笔直,低了低头说道。
塞拉弗沉默了一会儿,避开了这个话题,“今天的战况如何?”
“报告阁下,遵照阁下的指示,2万人的印第安部队已经彻底堵死了西班牙人从海路撤退的企图。并且他们的船只非常小,连一艘像样的都没有。这跟在地峡那边本没有上规模的造船厂有关;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尽量把太平洋沿岸的所有敌船控制在手中。现在,我们的围困行动已经持续五天了。”
“很快这些笨蛋就会举白旗的。”塞拉弗不如恶意地嗤了一句,“等军需和补给品到达之后,我会前往墨西哥,在这里的一切行动,归属彼得将军指挥。”
“是的,阁下!但卫队应该始终在您的身边。”
“不,琼佩斯中尉,最多10个人。”塞拉弗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之后给了他一个限制,“这儿也很需要锐的士兵,光凭着那些凑凑数字的土著是不够的。彼得中将也会很快运来增援,这一次,希达跟着我就行了,你留下指挥卫队也去立点军功吧。”
“遵命,阁下!”
7月的最热几天很快就来临了。
几艘体型庞大的战舰在海面避风处下锚,远远的,数十只大舢板满载着人往岸边划来。
塞拉弗一眼就看见戴着假发的英国佬约瑟,真难为他这种大热天还穿得如此整齐。
已经挂着船长头衔的波尔,自从禁闭室里出来后就没有再与塞拉弗见过面,他还没来得及等到舢板靠岸,就卟嗵一声跳进齐腰深的海水里,随后一路跌跌撞撞地狂奔过来。
塞拉弗微笑地看着他,直到这个脸上还长着几串青春痘的年轻人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