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出来没有?”谪阳一手支着脸颊,半侧着身子无比优雅地躺在软滑的红色绣梅锦被上,眼中波光潋滟,诱人的嘴角噙着说不出的开心,狡猾地瞅着陆颖冥思苦想的样子。
陆颖愁眉苦脸地坐在凳子上,拿着笔在纸上写写改改,始终想不出好的下联来。她虽然是在书院里的长大,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可于诗词歌赋并不算拔尖。偏偏谪阳随便丢出来一个上联都是妙绝的,又限时必须在半注香内给出答案,
“烟锁池塘柳。”
娘的,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上联啊。陆颖郁闷地想,我又不是寒光,怎么可能在半柱香里对上来。
床上的谪阳挑了挑俊美的眉毛,一件薄薄的淡粉色丝质睡衣穿得并不那么“严谨”,半开的膛大大方方在陆颖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加上主人随意却总透着无限暧昧气氛的姿势,总之这张华丽美仑的卧榻上饶得是一幅春情无限的好景。
陆颖眼都不抬一下,口中只道“再等一会。”
她不是不知道谪阳那边风景正好,她是不想让谪阳谋“得逞”。本来她就不擅此道,偏偏每次出题了,谪阳就不断的“干扰”她的正常思路,害她心猿意马,吃过几次亏后,她总算是学乖了。
谪阳瞧着陆颖绞尽脑汁的样子,心中暗笑:饶得你是花山书院出身的又如何,前世的网上妙句绝对一筐一筐的,就算你这个你偶尔对上了,我也不怕。想起便起身,走到陆颖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果见她身体微微一颤,心里得意,嘴上说:“妻主大人,时间可到了。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安歇吧。”
陆颖不情不愿地把笔放了下来,谪阳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一下:“嘿嘿,既然今天你又输了,那么我就在上面了。”
谪阳的院子里果然种了许多梅花,但此时并非梅开的季节,两人也没有兴致在院子里赏梅树,于是每日便一起去城中游玩。
陆颖从来没有来过南方,而谪阳这许多年在平南城中呆得也极少。两人手牵手,只做普通富家出身的小夫妻,在集市上穿行,居然也逛得兴致盎然。
暗中跟在两人身后的郡王府侍卫瞧着前面两人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活像刚进城的土财主,不由得面面相觑。
“看,这个面具长得跟你很像吧!”谪阳翻着手中的一只小猪的面具,在陆颖面前晃一晃。
陆颖瞥了一眼,拣了一张猴子的面具,不气不恼地说:“这个和你也很像啊。”
谪阳放下面具,哼了一声,走了。
陆颖扔下两个铜板,将两张面具都拿起,追了上去,拉起他的手:“怎么,不喜欢吗?”
谪阳冷道:“没长大的小孩才喜欢这个呢!还不快扔掉!”却没有把陆颖的手甩开。
陆颖低头看了看右袖里的两张面具,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那留给我们将来的宝宝玩罢,别浪费了。”
谪阳停步怒视着陆颖:“谁给你生宝宝!”
陆颖嘴角含笑,不愠不火,退了一步:“好好,我自己生,行了吧!”
谪阳白了陆颖一眼:“你自己生——你以为你是雌雄同体啊!”
陆颖没听懂:“什么?”
赶来参加两人婚礼的宾客早已经回去,花山书院的人也基本都离开了。
卓君尧舍不得谪阳这么快离开,便说三日后便是回宁之期,不如多住两日再走。
陆颖想想书院有骑护卫,当是安全的。除自己临走时世聪的奇怪表情让她有些挂心外,也并无甚紧急的事情k便嘱托文逸回去的时候关注一下世聪,再查查的家庭情况,是否有什么难处,来日她回来的时候报给她;
然而最后两人被一留再留,终于勉强与卓君尧说定在平南城留半个月再启程回花山。
谪阳心想,结了婚,陆颖的胆子好像大了不少。虽然还是一本正经的古板子,可好像没有以前对自己那种敬畏感,居然敢于戏弄他了。虽然这样感觉上更亲近些,不过今后自己对她就没有气势上的优势了。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陆颖瞧着谪阳眼神变幻了两次,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暗道谪阳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折腾她的招,还是赶快打断的好:“今天去哪里玩?”
谪阳侧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这里地方我都玩腻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想去哪里?”
陆颖笑了笑:“我哪里知道这里哪里可以玩。”回望了一眼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流,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其实光看着这人流,心里也觉得很满足。”
谪阳嘲弄地歪着头瞧她:“莫非你又想到什么深奥的哲理?”
陆颖紧了紧握着谪阳的手:“看着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总让我很容易忘记大燕如今还有一半地方还是兵荒马乱,百姓流离失所。有时候想想,或许地方势力坐大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知至少比如你母亲这里,还能够暂时控制一下形式。”
谪阳噗的一笑:“你在这里忧国忧民又有什么用?花山书院不涉政事,你能保证你那一亩三分地的平安就好,其他事情你也是鞭长莫及。再说,你也说过了,我母亲也只能暂时控制一下情势。如果整个大燕的情势都已经坏到不可救药了,平南城的平安也长久不了。”
“如今只希望内战早点结束的好。”陆颖眼中带着淡淡的忧色。
谪阳不太喜欢现在比较压抑的话题,赶忙打趣地说:“我想,你老师也是这样想的。”
陆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