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古名白山,因冬夏皆常年有雪覆盖,故又名雪山。匈奴谓之天山,唐时又名折罗漫山,高达数万尺,天山乃之主峰也,天山的雪峰——博格达峰上的积雪终年不化,当地之人叫它雪海。在天山的山腰上,有一个名叫天池的湖泊,池中的水都是由冰雪融化而成,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倒映这四周洁白的雪峰,翠绿的云杉,风景美不胜收。
这一日,从山脚之下走出一人,只见此人厚实的棉衣裹身,头戴皮帽严严实实的遮着双耳,怀中抱着一个襁褓,目光呆滞,一路上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娃啊!不是阿爹心狠,谁让你生的如此怪异,一出生即克死了你的亲娘,村里之人见了你的样又称你是妖怪投胎,非要将你火化祭祀神灵不可,阿爹实在是没有办法,虽说你长得如此不伦不类,但终究是我的骨血,不忍心见到你被血祭祭祖,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把你抛弃,如若有人对你认养,那是你命不该绝,但若是你被那山中野兽等吃去,那也是你的命,望你不要怪爹!
此人口中喃喃说着,脚下却是一步不停只向那山上蹒跚行去。因此人没有学过武功,看其装束应是乃山下的农户,故此行走的甚为缓慢,走了许久,好不容易来到了天池湖畔,此人看看了此地的景色,脸上略有凄苦,说道“娃啊,就在这里吧,这里甚美,又如此安静,村里之人应该不会寻到这里将你祭祀,能否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说着,他将手中的包袱轻轻放在湖畔较为干燥之地,低头愁苦的望向包袱,只见包袱内有一对粉雕玉琢的婴儿,背对背靠着,正在那包袱内睡得很为香甜,对周边的事情浑然不知。那男子凄苦的看着两个孩儿,轮流在两张小脸上香了又香,蓦然像下定决心似的扭头待走。
那男子走出不远,襁褓内的两个婴儿忽然像发觉了什么似的,从睡梦中兀的醒转,齐声呀呀的嘶声大哭起来,那男子前行的身子突然顿住,回头望了那襁褓一眼,想要回去,但转念一想,却又站着脚步不动,踯躅之间,徘徊了好一会儿,突然之间一咬牙,再也不看襁褓一眼,低头只向山脚之下奔去。整个美丽的天池湖畔,只剩下那两个婴儿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声在湖畔回荡。
此时,在那天山山顶之上,居然有一道人影向着下方缓缓行去,这天山之巅常年冰雪覆盖,满山的雪皑滑不留足,毫无借力之处,寻常壮年即便是用了登山的绳索器具也难行寸步的雪山,就连是武林高手想要上下此雪山,也是要小心翼翼,借着此山的地势、高处,甚或需要使用手中的兵刃点刺地面借力滑行,方可安然下山。否则一不留神,就有摔下周边悬崖,跌得个粉身碎骨之险。而那人却浑然毫不介意,更是看都不看脚底的冰雪和四处的悬崖,只是一袭青衣,大袖飘飘,脚步缓缓踏出,在那冰雪之上轻轻一点,身形即飘荡出数丈之远,然后再是降落到身前某处的雪地之中,再又慢吞吞的踏出另一只脚步在雪地中一点一荡,瞬间又飞出许远。此人一袭青衫映衬着四周白雪,犹如鬼魅一般,向那天池飘然而去。
眨眼工夫,此人已来到山腰处的天池,缓步走到湖畔的一块巨石之前站住,但见那人乃是一个文士装扮的老者,一头白发,身材干瘦无比,行动迟缓,走路有气没力,老的都已经看不出年龄,任谁见了都绝不会相信这个仿若随时随地都会死去一般的老者就是方才天山之巅飞下的人影。而却又是这老者居然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冬之际恰恰穿着这身单衣,任那山上凛冽透骨的寒风吹打在他那单薄而宽大的衣衫之上,在劲风中剌剌作响,毫不介意。
此老来到湖边以后,仿若散步一般绕着湖畔信步而行,像是有什么心事似地,但却又神色木然,双目几乎眯成一线,眼神也是全无神,唯独眉宇之间隐隐约约的透露着一股狠的戾气。
蓦然从远处百丈之外传来一声婴儿之啼哭,打破了湖边的平静,那老者的思绪立即被啼哭声打断,那老者脸上刹那流露出一股无比狠的杀气,那杀气极为强烈,仿若整个天地也为之一暗,那婴儿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蓦然为止一顿。好像预感到有一股极大的危机待要降临。那老者二话不说,立即循着那哭声之处而去。也不见得有什么动作,只是身形彷如被山风吹起的落叶,轻轻飘起,但又快的犹如鬼魅一般,毫无声息的瞬间即来到了哭声之处。到得那一对婴儿的近前,也不见他开口,但却又传来一股无比苍老但却又有气无力,还有一丝尖细的嗓音说道:“哪里来的野种,竟敢在此扰乱老夫的心思,真是该死”。说着伸出那干枯无仿若鸟爪一般右掌向那襁褓缓缓的按去……
只见那手掌缓缓的降落,在即将落到襁褓之上时,那老者的目光也随之看到了襁褓内的两个婴儿的小脸上,目光蓦然一定,手掌也突然定住,老者轻轻的“咦”了一声,口中说道:“这两个小野种居然好像都是练武的上佳之才,杀了似乎可惜了。但不杀,却又是扰了老夫的思绪,岂能轻易饶过”。老者脸上睛不定。但却是伸手轻轻的向襁褓内左边的一个婴儿脑袋了一会,随之又在此婴儿的颈部轻轻一按,跟着又是在肩上一提,口中“唔”了一声说道:不错,居然是绝佳的练武胚子……老者脸色略略缓和,紧接着又向右边的孩子去,片刻,这老头又完了另一个婴儿之后,居然站在在那里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