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住在南山,出租车经过绿岛嘉园时,我心念一动,忙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停一下车。”
“好嘞。”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到了路边。
“海星,你干嘛?”严颜不解地问。
“我有点儿事,晚点我再和你联系。”我推开车门。
“你去哪儿啊?”她拉住我诧异地问。
“关于吴昊的那份英文材料啊。”我索性直说。
“啊,怎么了?”
“沈晖的家就在这个小区里面。”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有他家的钥匙?”
“我一时和你说不清,有机会再向你解释吧。”我正欲下车,想了想又说,“你别告诉吴昊,我不希望他知道材料的内容是怎么得来的。”
“你反正就是个傻女子。”
“我为他做得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他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下车关上车门,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开走,才慢慢走近小区。
迎面走来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女子,我往旁边让了让,没想到她也在让我,结果我俩撞到了一起。
她手里拎的几个袋子掉在了地上,一个圆形的水晶球掉出来骨碌碌地滚到了花台下。
“啊。”她急得叫了一声。
“对不起,我去给你捡。”我慌忙跑到花台前,蹲下去捡起了那个水晶球。
捡起来我才发现这个水晶球是个造型很特别的相框,里面镶嵌着几帧小照,相片里是一对幸福相依的青年男女,我认出女的就是和我相撞的年轻女子,男的嘛,瞅上去很怪眼熟的,仿佛在哪儿见过。
眼角微微上挑的凤目闪着点点桃花,浓眉几乎斜飞入鬓,眉宇间颇有几分飞扬的霸气,丰润的嘴唇微微上扬,噙着一缕迷死人的笑。
帅!真是帅!难得一见的英俊小生。
女子生得也极好,清丽脱俗,眼底那抹幸福的光彩足以让所有的人妒忌。
这一男一女真是一对璧人,般配得不行,用世俗的一句话来形容:很有夫妻相。
我缓缓走到女子面前,含笑把水晶球相框递给她:“你俩真般配啊。”
“哦,谢谢。”
我留意到她比相片里显得成熟了许多,更美更有女人味了,只是,只是一双清凌凌的美目少了几分神采。
“他是你先生吧?”我忍不住问。
她淡笑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哦,那太可惜了,你们真的很般配。”
她美丽的脸蛋闪过一丝怅然,只是一刹那便又恢复了常态,冲我笑笑说:“谢谢你了,再见。”
我凝着她的背影,过了许久才蓦然想起,相片里的英俊小生不就是沈晖的堂弟“桃花眼”吗?
联想到他怔忡的神情,不禁惋惜地想,不知道他突然的神伤是不是为了这位美丽的前妻。
当我用钥匙打开抽屉时,不觉傻了眼,那份英文材料不翼而飞。
我跌坐在大班椅上,懊恼极了,恨自己的犹豫恨自己的胆小。
材料显然是被沈晖转移了,我不死心地又打开其他几个抽屉找了找——无果。
我干脆彻底地搜查,书房,主卧,客厅几乎被我找遍了,仍然不见那份材料。
站在儿童房门口,我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我怕我这种不道德的行为会玷污了孩子的纯真,所以我放弃了。
再说,沈晖也不可能把这样一份材料藏在女儿的卧室里。
重回到书房,我颓然地倒在大班椅上。
材料究竟去哪儿呢?会不会是沈晖带去了集团,锁进了总裁办公室的某个抽屉里?
这个念头一闪,我吓了一大跳,集团写字楼里到处是摄像头,我胆儿可没那么肥,敢跑去总裁办公室偷东西。
如果被保安发现了,直接扭送我去派出所,那——我真不如跳海自尽算了。
摄像头?我的小心肝颤了颤,进了书房这么多回,我还真没检查过这房里有没有安装摄像头。
我跳起来冲到门边打开了书房里的所有灯,连沙发床旁边的落地灯也去拧开了。
天花板吊顶比较复杂,两个大顶灯离屋顶还有几公分的距离,如果摄像头安装在空隙里,我根本看不见,除非——除非有梯子。
我做贼心虚地去几个大阳台找了找,结果令我很失望,沈晖家里没有梯子。
最后终于想出个笨招,找了张牢固的柚木椅子垫在办公桌上。
我伸长脖子往顶灯上的空隙使劲儿地瞅,距离远了那么几公分,我脖子伸酸了也看不到。
我泄气地爬下办公桌,往大班椅上一坐继续冥思苦想。
冥思苦想的结果很悲催,除了挪动办公桌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攒足劲儿推了推办公桌,结果更悲催,我这小身板小力气根本不能撼动半分,更别谈把这庞然大物挪到顶灯下面去了。
虽然十二万分的不甘心,我最终还是向现实低头了,灰溜溜地离开了沈晖家。
晚上睡在严颜又大又软的床上,我像烙大饼一样翻来又覆去,思维异常清晰,大脑异常亢奋。
“你丫的有病啊?不睡滚客厅去。”严颜不客气地踹我一脚。
“我一个人害怕。”我可怜巴巴地说。
“那你别影响我睡觉了,明天我还得上班呢。”她打着哈欠翻了个身。
“我去睡沙发。”我翻身下床。
“自己去衣柜拿被子,我困死了,别给我说话了。”
我从柜子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