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阻止不了只能看他给自己穿着,穿好了湛一凡才抬头看向薄荷淡淡的道:“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薄荷将脸别过去,有些别扭。
湛一凡伸手捧着薄荷的小脸转向自己温柔而又认真的道:“老婆,别生气了?”
薄荷气呼呼的立即推开湛一凡的手:“别用你摸过脚的手又来捧我的脸!”这人平日里不是洁癖么?
“我洗手,立即洗手。那洗完手,你要让我抱。”湛一凡似乎还在讲无赖条件,薄荷冷冷笑了笑:“爱洗不洗。”说完便要站起来,因为她看到船来了。
湛一凡知道薄荷这是心底里还在生气,自己蹲河边上快速的用冷的裂骨的水洗了手。薄荷伸手招过撑船,船夫将船停下,薄荷自己先上了船,湛一凡随后提着薄荷脱下的高跟鞋光脚跟上。
坐在船舱里,船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见二人上船便问二人:“两位客官去哪儿啊?”还带了些古韵的问话。
“随便绕着河走一圈吧。”薄荷微微的对着船夫笑了笑,她需要的只不过是找个地方和湛一凡好好谈一谈,欣赏美景的心情暂时没有。
那船夫又看了看薄荷却突然笑道:“姑娘,你是上面白逸长家的孩子吧?”
薄荷微微挑眉:“我不是醇儿。我是醇儿的小姑。”
“哎哟,你是白合的孩子吧?”这镇上的人都说白家那小姐的女儿回来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模样和她妈妈还真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薄荷面露一丝讶异:“你认识我母亲?”
“那当然,我是白阳镇土生土长的人啊。你妈妈和我是这个小镇上同一批差不多大小一起长大的人,小时候我们还是小学同学呢。而且啊,我父亲还说他在白合消失之前给她撑过船呢!”说起这事儿这船夫似乎有些骄傲,这百合的故事都快成为白阳镇的传奇了,而这传奇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他家的这艘船,不少人后来还问过他们家关于白合的事情呢,当然就属白逸长这一家人问过最多啦。
湛一凡一听,也立即绷起自己的神经问:“真的?不知道她当时有什么异常表现?”
“这我也不清楚,我父亲现在人都糊涂了,哪里记得?可是我听父亲给别人说的时候,她当时挺着肚子,怎么着也有六七个月了。心情看起来颇为郁闷寡欢,我父亲只载她去了东渡口,因为当时家里出了事,父亲必须返回家中。”
“东渡口?”
“是啊,后来我父亲心里还颇是对她的歉意。说她挺着肚子不容易,虽然镇上说闲话,可那是别人的事,肚子里的孩子和她都是无辜的。东渡口到汽车站要走二十分钟呢,她那天一定是还是累极了,哎……今天啊,我不收你们的钱,就当是当年我父亲愧对你妈妈做的补偿吧!”
薄荷心里有些失落,没想到当年母亲离开白阳镇时是那么的落魄。
薄荷淡淡的道了句:“你也带我们去东渡口吧。”
“这……好吧……”
那船夫站在船头撑自己的船不再说话,湛一凡光着脚坐在薄荷的对面。薄荷心里是无尽的失落,对于妈妈的失踪之谜似乎一直都没什么进展,可这心里却是越来急切的想要找到她。
湛一凡伸手轻轻的握住薄荷有些冰凉的柔荑,微微用力的捏在自己还算温暖的掌心里轻言安慰:“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薄荷抬起头,微红的眼睛看着湛一凡清澈的双眸:“湛一凡,你为什么也欺负我呢?”
湛一凡大骇,上前又坐近了些,双手握住薄荷的肩不可置信的质问:“我怎么会欺负你?”
“可你今天就是欺负我了啊。你把我欺负的那么惨……”薄荷不想哭的,可是提及母亲的事,湛一凡又上演苦肉计却不肯道个歉,她心里多难受啊?她怎么就变成越来越脆弱了?还是,只在他面前愿意脆弱?
“薄荷……薄荷你别哭了呵……”湛一凡一双大手有些无措的给她擦着泪,身子逼得更近,气息也扑了过来。
他今晚第三次喊她的名字,她的心却疼的更厉害了,头轻轻的靠在他肩上,肩膀一抽又一抽的哭得伤心:“那是我的事情……你知道我不让你拐弯你非得拐的时候,我多害怕你遇到危险吗?可你宁愿看着我继续忙碌继续担心继续着急都没告诉我原来一切都已经落在你的掌握中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人没用,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所以你瞒着我和别人拟了计划去把我的事情给做了?湛一凡你怎么能这么混蛋呢?我不是关在家门里等着你回去给你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那是我的事业,那是我的事,那是我薄荷为之奋斗也要自己解决的工作!你就算是要帮我……你就不能和我说么……”把她瞒的那样辛苦!究竟把她当做什么?
也许是听了白合的事,薄荷心里的那些话,那些委屈竟然一吐而出。以往,受了委屈她是宁愿埋在心里的,别人猜得到也好,猜不到也罢,那都是别人的事,她从不主动甚至根本就不告诉别人自己心里到底在意着什么,怎么想。
可是今天,妈妈的委屈,她的委屈加在了一起,湛一凡越是使用光脚的苦肉计,湛一凡越是耍赖她的心就越是委屈。终于,委屈决堤,如洪水一般的涌出,把她心里的苦都恨不得在这一刻发泄出来似的。
湛一凡干脆将薄荷抱起来放在自己伸展的腿上,再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