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花瓣也不好啊,她们肯定在这花瓣上喷了香,等到这条街走完,我怕是全身都香气扑鼻了,又要与九娘好生解释一番。”
郎素抱怨完,突然望向范远才,“远才,一会你可得帮我,怎么说我也是你姨丈啊。”
范远才就是看不惯郎素每次说到他是自己姨丈时脸上那得意的笑。
这人当了十几年的小辈,一朝翻身,便天天追在他身后要他喊姨丈,要是郎素不笑的那么得意,也许他还愿意叫一叫,可此次都如此洋洋得意,范远才偏就不愿意如了他的愿。
他横了一眼好友,“我当初真该与你结为结拜兄弟,看你怎么娶我小姨。”
“你小子冒坏水啊你!”
郎素伸手要去打,范远才一个侧身麻利躲过,突然回身,冲着楼上探头往下望的小娘子们伸出手招了招,伴随着一个儒雅的笑,小娘子们立刻兴奋了起来,花瓣更是不要命的往下洒。
被洒了一身花瓣的郎素望着同样满身花香的好友,“……你这算不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范远才丝毫不在意,幸灾乐祸道:“我就是跳进了香海中,小姨也不会管我的。”
“姨丈,保重。”
两位多年好友在那悠哉悠哉的闲聊,畏畏缩缩小心翼翼走在后面的肖城人却几乎要将眼睛瞪出来。
不戴纱帽也就罢了,还如此大胆的对着男子示爱,而周围的那些郎君汉子们,看着居然也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二十多年过去,柳国男女大防竟已经几乎没了吗?
肖城人先被安置在了皇恩院中,还记得自己家中籍贯,父母,兄弟的,会由信差带去那处,若是家中亲人还在,便会有人来告诉他,好让他返乡。
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出现六年前在榕城受苦的柳国百姓们一被救出便都满是欣喜的回到家乡,面对的却是亲人不在,也无田地住处的情况出现。
这群人就这么满目惶然的被安置着住了下来,他们住的是一个大屋子,里面放了不少床铺,十个人一间,竟是一点都不挤,还十分宽敞。
肖虎华便被分到了其中一间,他今年也不过十三岁,父母都是柳国人,只是在他四岁时,有一匈奴人喝多了酒,要拉他母亲泄欲,父亲上前哀求,反倒惹得那匈奴人大怒,两刀结果了他的父母。
他是磕磕绊绊在其他柳国人的关照下长大的,因为自小便吃不饱饭还要干苦活的缘由,望着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几岁。
被分到了这个房间,周围也没有与自己相熟的人,肖虎华浑身僵硬的坐在自己床铺上,等到察觉到屁|股下坐着的柔软垫子后,神情就更加拘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