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他伸出手去。
那小男孩犹豫了一下,稚声问道,“你还会赶我们走吗?”
锦灵绣心中酸涩,郑重的摇摇头。
他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那你还会让人欺负爹爹吗?”
锦灵绣保证道,“绝不会了。”
他倏地抓住她的手,扑入她怀中,哽咽道,“娘,我好想你!”
锦灵绣紧抱住锦盼,眼眸也有些湿润,她欠他们父子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朕要娶祁莲,封他做为莲妃,你尽快把这件事办妥。”锦灵绣召见礼部尚书言道。
那白发苍苍的尚书颤巍巍的言道,“陛下,不可。这事不妥啊!祁公子出生青楼,实在太低微。上次又谋害逸王。陛下让他住在里已经是天大的荣宠。何况,陛下一直不肯选绣,众位大臣已经上书了多次,请陛下以繁衍皇室的子氏为重,让微臣为后广纳才貌兼备的男子。”
锦灵绣的膝上那个小小的男孩子转过身来,琥珀色的眼眸威势逼人,明明是稚气的声音,却让人不可忽视,“那你的意思是我算不得皇上的孩子喽?”
锦灵绣不说话,嘴角含着笑意,看着锦盼的应对。这个小男孩这几天真是让她刮目相看,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可是却早熟之极。时不时露出的犀利目光让她都有些应付不过来。
怎么说,他都是王子。礼部尚书被他逼视的抬不起头来,讪讪说道,“这……这个……您当然是我锦圣血统尊贵的王子。”
“那就是喽,”小男孩一字一顿的清晰说道,“难道我的父亲就只配一辈子在青楼里卖笑吗?”
礼部尚书倏地跪下,擦着额头的汗水,“当然不是……臣……臣谨遵女皇陛下和二王子殿下的旨意。”
锦灵绣深思的看着盼儿那漂亮严肃的小脸,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此刻他那深沉早熟的外表下,心灵正在哭泣。不知在祁莲流落在外的日子里,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礼部尚书退下后,她很自然的把他搂进怀里,柔声道,“盼儿,娘对不住你们,以前让你和爹吃了太多苦。以后,你不用再努力使自己坚强了,有娘保护着你们,你只要学会快乐的微笑就好。”
锦盼眨眨眼睛,咬住嘴唇不说话,转身把头埋进她温暖的怀中。分明感到自己的前的衣襟湿润的越来越多,她拍着他的背抚慰着,暗自感叹他的倔犟。
“月圆,上次我让你调查的祁莲行刺逸王的事,怎么样了?”锦灵绣看似平静的望着跪在身前的得力部下,双手微微颤抖。
“启禀陛下,那绿袖的确是抒寒殿下安在里的属下。而且她对抒寒殿下十分忠心。”月圆恭敬的言道,看着锦灵绣瞬时皱起的眉,她犹豫道,“不过……依属下看来,这件事不像是抒寒殿下指使的。要是真是他授意的话,以现任东煌王的明,又怎会被抓到线索。”
“那你的意思是……”锦灵绣隐隐猜到,却不愿是真的。
月圆小心翼翼的说,“我详细察过绿袖平常的一举一动,发现她一直狂热的爱着抒寒殿下,但是这种爱意被深深隐埋在心里,而且她迷信鬼神之说,玄冥之谈。只怕是她为了能让祁公子和逸王两败俱伤做出的傻事,后来事情败露,她怕连累抒寒殿下才自尽的。”
锦灵绣的眉头微微展开了些,“你的意思是此事和抒寒、逸王都无关喽?”
“也不是……”月圆有些忐忑,“那无缘剑本被涂上了无色无味的剧毒,中者即亡。可是逸王殿下一点事都没有,说明龙珠的效力果然神奇,吃下后的确使人百毒不侵。既然龙珠已起了神效,逸王殿下就算没有修习过武功,反应也理应敏捷无比才是,怎么会被祁公子刺中要害?陛下不觉得奇怪吗?”
“大胆!你的意思是说逸王是故意冤枉莲儿和抒寒的喽?”锦灵绣大怒。
月圆忙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指出了一个陛下不愿面对的事实而已。逸王虽然不想主动陷害他人,但是他的确恐有将计就计,逼迫抒寒殿下离开之意。”
锦灵绣默然不语,心中无比的疲惫。是真的吗?翌哥哥,你不惜伤害自己,也要赶走抒寒吗?
要她如何面对?!
疯狂
前方的军情越来越紧急,千翌和煌抒寒都各有胜负,僵直不下的两军伤亡不计其数。锦灵绣抚着额头,对着一大叠案牍苦笑,翌哥哥在的时候,她从不知道,当皇帝是这么辛苦的!
祁莲在她身后替她捶着背,关切的看着她变化莫测的神情。锦灵绣忽然转身抱住他,柔声说,“莲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要离开一阵子。还好,盼儿虽小,却比我都有过之,相信没有人敢欺负你们父子。”
祁莲惊道,“绣姐姐,你要去哪里?”
她笑了笑,“有些事情逃是逃不掉的,既然是我起的因,就让我亲手来把它结束吧!”
抒寒……她的神情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依稀见到了初遇时那个又拽又酷的男孩。
他牵住她的手,说,“有我在,你永远不必怕!”的样子。
他轻吻她的额,说,“笨绣儿,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哦!”的样子。
他冷冷的笑,说,“那就和我一起死掉吧!”的样子……
——抒寒,你何苦如此执着?!
也许真的是她冤枉他了。
她叹息着,执笔给千翌写信。
锦灵绣悄悄赶到军中时,两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