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六棱晶便碎掉了,一切结束。
秦清微微不解,又看向目含担忧的流金略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流金的意思,笑道:“是担心我被蒙骗?放心吧,无碍。”
流金眼中焦急更甚,又噗地往桌上吐出另一个六棱晶,用尖鼻向秦清的方向拱了拱。
“他们的小心思我都知道,真没事。”秦清轻声哄道,“还有三月便是赫连鬼族的传承之日,我修为还得稳固一番,先去妄星室了。”
秦清本还吩咐几句莫再用这般窃听手段,又想着自己也不曾光明磊落过,更遑论以正域那套准则要求五六岁灵智的流金了,叹口气,离去了。
流金垂头丧气地趴在桌上,玄婴趾高气昂走了两圈,讥笑道:“没成功气不气呀。你看你天天苦大仇深的谁理呀,也就我不嫌弃你肯陪着你了,还不识我的好呢!”一边嘴里埋汰着一边靠近了那冰晶,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看在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就来勉强听一听诶嘿嘿嘿……!”
房间里再度闪烁起六棱晶的黑色光芒,来自冬葵的话语幽幽飘荡开来。
“这一年多以来我们最大的担心来自不均。地位的不均让我们听命于人,让我们做甚便做甚。信息的不均让我们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为何看中我们,让我们服下的药丸是好是坏。实力的不均让我们没有反抗之力,更没有去了解一切的能力……”
“不过这三月间让我们传的消息让事情有了一点眉目,今日之事更是加深了我的猜想----我们隶属于虞卿姐,虞卿姐既属于冥楼,又别于冥楼。”
玄婴被冬葵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稳重到有些可怕的声线惊住,茫然地左右支棱着脑袋。
“我们与冥楼同样是虞卿姐手中的一张牌,不过在外界眼中,我们都不过是冥楼的附属罢了。良岳,你也不必再大打出手责怪冬棕哥主动去找其他势力了,自今起,我们便跟着虞卿姐。”
良岳闷闷的声音传来:“这一年多以来,虞卿姐派了烟烟姐给我们治病,起初我们都顾忌着怕被做成药奴所控制……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我们身体的暗伤也的确在慢慢好转,没有其他的不妥之处……真不知道冬棕你怎么想的,虞卿姐这么好你还去接触其他势力,苟活久了真的便忘了良心二字了吗。”
“是我让冬棕哥去的,”冬葵声音平静道,“势力想挑我们,我们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挑势力,本就是个相互的过程,两相权衡下我们选择了虞卿姐,没什么不对。”
一阵沉默。
“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想去懂,”良岳道,“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的命是冬棕哥给的,我只听他的。”沉闷的步伐声响起,大概是良岳在寂静无声的殿中朝后面的房间走去,脚步声忽又停下,道,“之前觉得你只会讨好人,凡事不出一份力,就靠动动嘴皮子就能分吃的,招人厌极了。今天你显得没那么废物了,我却更讨厌你。”又顿了顿,低声恨恨道:“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