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送上人参加上明目的枸杞茶,放置在他左手边的案几上。
为了缓和情绪,以及上官小璇那一瞬也不瞬的美眸,他不顾茶会烫口,便喝了一口
好一会儿,上官小璇见他无意开口,便张开粉嫩的唇瓣,以平淡的语气问道:「虎爷,难得你造访我的医馆,身体哪儿不舒服了?」
她的口气就如同秋天的风,明明感受到温度,却又教人竖起寒毛。
可她樱唇一抿时,脸颊使出现两个小梨窝,甜美的模样像春天般,融化了她冰冷的眸子。
「呸!」他咽下人参枸杞茶,不屑的啐了一声,「老子身体强健,从小到大不曾生过病。」
「那是否平时不为人知的隐疾复发了?」上官小璇说话轻轻柔柔的,以大夫的专业口吻问着,「看在咱们邻居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现在为你把脉看病。」
叩!茶杯硬生生的被他用力的放在桌上,杯里的热茶洒了出来。
「我说我没病。」他拿着一双虎眸瞪着她,「我今天是登门找妳理论的。」
「理论?」她捧起热茶,轻啜了一口,「不知虎爷要与小女子理论什么?」
她既不欠他钱,也不欠他人情。
两人对邻而居,平日也互不打交道,见了面更不会点头招呼,要和她理论什么?
她跟他,本就是井水犯不到河水。
「我饶天虎在凤天城混了这么久,别以为我没听过妳们上官府八个婆娘的声名狼籍。」饶天虎一肠子通到底,从不懂什么叫做迂回,他向来有话直说,不喜欢拐弯抹角。
原本轻啜人参枸杞茶的上官小璇,手上的茶杯微微一颤。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说声名狼籍,而且还是由一个平时连招呼都不打的邻居口中道出。
有趣。
上官小璇缓缓放下茶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拿着一双冷眸望着他。
被这么毫无表情的小脸瞪着,他浑身感到不自在,从她的脸庞,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说的有错吗?」他挺直腰,不想让自己的气势输给她,「本以为老子跟妳井水不犯河水,但妳却愈来愈过分,愈来愈不将我饶天虎放在眼里了!」》
他现在在演哪出讨债戏?上官小璇安安静静的抬眸望着他,听着他说下去。
「没想到妳的野心愈来愈大,竟然连着妳的医馆开了间抓药的药馆!」他愈说愈生气,高大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弹跳起来。
「我在医馆旁边开了间药馆,是让病人方便抓药,也为了方便控管病人的病情,得知生了什么病,抓了多少药,用了多少药,对病人的病情有益无害。」她双手重新捧着温热的人参茶,捺着子解释。
「是啊!」他像只猛兽,生气的怒瞪着她,「凤天城里垂死的病人都被妳医光光,每个人都活蹦乱跳的,妳岂不是拐弯教我的棺材店关门大吉吗?」
他娘的!这女人还敢跟他解释,摆明不是呛他快点倒店吗?
她沉默一会儿,然后淡淡的回答,「生老病死是一种过程,就算我妙手回春,判官手一挥,人死各有天命。」
一句话,就把他的口堵得死死的,也表示他上门来闹场,会让别人看笑话
「别以为我不懂妳的心思。」他狡辩,非得安一个罪名给她,「妳想熊掌与鱼兼得,开了药馆好让凤天城的人民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大小都想通吃就是了。」
她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看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人,其实有着纤细的一面。
但很可惜的,他猜错她的用意了,她的心思还没复杂到这种地步。》
就如刚刚她所言,开了药馆的目的,只是为了掌握药材使用,针对病情开药罢了,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有心机。
末了,她将茶杯放在桌上。
「总归一句。」她轻吐气息,接过婢女手上的墨笔与纸张,低头挥挥素手,「我觉得你肝火过盛。」
顿时,白纸上多了娟秀的字迹,像她的人,干净、端正。
他看着她从位子上起身,将药单拿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鬼?」他额冒青筋,感觉她与他**同鸭讲。
「降肝火的药材。」她将唇抿成一条线,甜美的梨窝又出现在脸颊,「但我觉得虎爷还是让我把个脉,小心气血攻心,脑子也会受到影响。」
拐弯骂他?饶天虎还听得出来她的嘲讽。
「妳……」
「虎爷,我还可以多开个药方给你补血充气,省得到时候肾也受了影响。」她念了几个病方,接过婢女的纸,又在上面写了一堆的药方子。
「够了!」他伸手抢过她手上的药单,气愤的怒瞪着她,「反正妳这婆娘存心就是要与我摃上,用不着跟我五四三讲一堆没用的废话。」
「这……」她微微的拢眉。
难道她尽一些邻居的义务,关心他也不成?
「住口!」他完完全全被她的态度给激怒了,「我已清楚明白妳的立场了。」
真是天杀的!上官府的女人果真都是难缠的,三两下就把他的话打回,还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存心就是想要搞倒他的棺材店!
上官小璇微张芳唇,望着他生气的表情。
「虎爷。」她轻唤他,「易怒之人脾气欠佳,肝在五行之中属木,肝火一高又会影响脾胃火,更容易造成肾亏气虚……」
「妳、妳、妳……」他气得脸红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