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般的压迫感顿时涌向莫安生,她凝眸回望着他,淡定自若,轻轻浅笑,恭敬却不谦卑。
有点意思!木先生心里赞了一声,“既然你诚心请教,那老夫今日就奉陪,同你玩上一局。”
说的是玩,而不是对,玩虽有输赢也无输赢,不过当作是一场游戏。
这木先生看来是不想以大欺小。
“谢先生。”莫安生一行礼,“先生请坐。”
木先生嗯了一声,走到原本木公子坐的石凳上坐下。
莫安生见木先生坐下后,才跟着坐下,她边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归位,边道:“开始前,学生要先讲讲规则。”
又讲?不只木公子和小胖子诧异,连木先生心里都有几分诧异。
不过这次,大家都很聪明地没有问出口。
“这次学生想和先生下的,不是五子棋,而是跳棋。”
木先生眉轻扬,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反对。
莫安生一边摆着阵,一边状似随意道:“想必先生和木公子都很好奇,为何学生又改变了玩法
学生可以实在的说,学生确是想赢!棋盘为天下,棋子为兵卒,学生不愿入别人的局,成为其中苦苦挣扎的兵卒。
所以干脆自行创局,让别人成为学生棋盘上的兵卒!学生家乡有句俗话,我的地盘我作主!
既然这棋盘由学生作主,自然得按学生的规矩来,这样学生才会有胜算。”
一旁的木公子始终年轻,听得此话后,情绪激荡,面色大变。
木先生淡淡接话,“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这围棋的规矩,早已形成,哪能由你说变就变?”
莫安生微笑回道:“什么是是,什么是非?这世上从来只有成王败寇,胜者为王!所谓的事实从来就不是真相,而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史书。
别说千百年,短短几年或者数十年后,曾经的过往,人们能知道的只有史书,谁还会在意当初的事非曲直?
就算在意,所有的真想早已湮灭在历史长河里,留给后人的,除了史书,最多也只剩下传说,哪来的黑白公道?”
木先生眼眸微微下垂,也不知是在掩饰心中的震撼还是怎的,半晌后才道:
“今日你与老夫对棋,才有你自己创局的机会,但若和他人,哪会有这样的机会放在你面前?”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学生心中既然打定了要创新局的想法,定然会不顾一切地去实现。”
此时棋局已摆好,莫安生执起一颗白棋,言笑晏晏,“连木先生都能入得了学生的局,何愁他人?
只是学生一人能力有限,若想布个更大的局,定需要有人协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