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一张俊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对江雨霏质问道:“江雨霏,你对柔儿做了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有不测,我绝不愿谅你!”
他似好像依旧不能发泄心中的愤怒,扬手朝着江雨霏的脸扇去,但在半空就被一只玉手截住。
江雨霏手腕一折便废了皇帝的手,一脚踹翻了他。江雨霏本来就是一个冷美人,此时更加冷,一双美目似结了霜。
向后滑飞的皇帝都懵了,毕竟谁敢对皇帝动手。正在旁侧的萧怡本来就对他怀恨在心,当即就补了一脚。
回过神来的皇帝暴怒,想一震帝威,可江雨霏并不给他机会,一脚将他再次踹倒,踩在他胸口上,江雨霏垂眉冷笑道:“本座想你们死可不会留口气,滚!”
说着竟一脚将他踹出殿门。
叶离的体质虽不差,比之文弱书生却也强不了多少,受了江雨霏三脚只吐了几口血也算能耐。叶离望了一眼萧怡,对江雨霏质问。
“你便是如此教导孩子?!”
江雨霏对萧怡道。
“江汤,进殿去。”叶离脸色瞬间苍白,唯一的孩子江雨霏也不承认吗?
“他竟姓江!”
“本座的孩子自当姓江,陛下可有异议?”
这敬称从她口中说出生生透着讽刺又隐含不屑。皇帝冲萧怡吼道:“把名字改了!”
“凭什么?!”萧怡反唇相讥道,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这次终于勇气了一把。
“你皇位不想要了吗?”叶离一字一句道,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似乎他根本不知道这句话被有心人听见会怎么样。
江雨霏冷笑出声,居高临下道:“皇位除了江汤,何人敢坐?!来人,陛下怒火攻心咳了血,送陛下回宫,派人去请太医。”
话落便一甩衣袖准备回殿。
叶离脸色铁青,背着手,腰挺的直拔,仰头重重道:“皇后娘娘,祭祀大典将要举行,望皇后娘娘早做准备,行宫已安排妥当,明日出发。”
他声音转冷,“还望皇后娘娘独自去,朕可惜命,你那些侍从便留在宫中吧。”说完眼睛在萧怡身上隐晦的看了一眼。
江雨霏神情淡漠,似乎没看到叶离的眼神,只淡淡道:“江汤,进来。”
萧怡应了声,也不理皇帝,虽然感觉叶离的目光大有深意。萧怡随手关了门进了殿。
门外的皇帝望着紧闭的朱红描金漆木大门,冷哼一声,道“李五背朕回宫。”
叶离深刻了解自己,江湖之人的劲气他受不住,而被江湖喻为第一高手江雨霏的三脚若一般人早就没命了,想到这,叶离竟感到甜蜜,也许霏儿心中也有自己?
候命的李五扶起叶离,木着脸,把他送出凤栖宫宫门。叶离心中高兴也懒得计较李五的违命。
凤栖宫。
萧怡位于下方,垂着头,伫着不动。
江雨霏高坐凤椅,风姿冷傲,双手交叠,目光轻飘飘落在萧怡的脸上,淡淡道,“你今年也有十岁了吧。”
萧怡心里忐忑,小心翼翼回道:“是。”
“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嗯”
江雨霏却只平静的望着她,久久不再开口。
萧怡有点站不住了,悄悄移动脚后跟想借此缓解,等江雨霏一开口吓得立马站直了身。
“我明日出宫,将有一月有余,能否活下来就凭你的本事,出去吧。”
萧怡满头雾水,却不敢多问,再加上凤栖宫守卫禁严,那会有什么危险,放下了心,便不再多言,回了偏殿。
江雨霏望着萧怡离去的背影,目光沉沉,难窥她心中所思。
萧怡回到偏殿,便看见一位穿着暗绿布缎,上描细碎花纹的中年妇人正在铺床。她的脚步轻快起来,从身后一把抱住她,笑道:“嬷嬷,我不是说我可以自己来吗?”
老嬷挣开萧怡的手,躬身道:“殿下。”萧怡嘟起嘴,不高兴道:“嬷嬷,你怎么还和我这么生分,我要生气了。”
萧怡轻哼一声,扑上床,把头埋进被子,浑身散发我不开心快来哄我的气息。
老嬷轻声叹息,“殿下。明日要送娘娘去行宫,早点歇息。”说罢便退了出去。
“嘎吱”
听见关门的声音,萧怡抬头望了一眼,瞧见嬷嬷真的出去了,不免失落。
萧怡翻身躺着,回顾她的穿越,也有十年之久,可真能说几句话的也只有嬷嬷,但她极为守礼,也说不了什么体己话。凤栖宫的主人,江雨霏太冷了,那怕是她这个子嗣,也消融不了她周身寒气,而且那双寒潭似的眼神一看着你,就感觉血液停流,手脚冰冷。
甚至萧怡偶尔能感受到江雨霏对她的杀意,这不是她的错觉。而宫中那些婢子好像提线木偶,除了分内之事,从不多做多言,整个宫殿死气沉沉。她一度怀疑江雨霏是废后,并不受宠,但据她观察,江雨霏和皇帝的关系似乎不是这样,相反很是复杂。
毕竟,她出生的第二天就被封为太子,不受宠说不过去,江雨霏也没有掩藏想她登基的想法,皇帝也似乎如此对她定位。但宫中却没有多少人气,十年来,除了时不时来作死的皇帝根本就没有人来拜访,包括那位十年荣宠,号称皇帝真爱的柔妃。
那江雨霏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毕竟江雨霏打皇帝的次数也不少,却不见怪罪,她甚至怀疑皇帝是个受虐狂,可哪个皇帝允许他人如此作贱帝王的权威?
但皇帝对她却极为冷淡,好像她是个多余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