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么厉害,快给我看看!”
“还没做好呢……”
少年人被夸张的语调羞得脸色更红,犹豫了下,还是将手中的骨笛递于他。
“后日是我生辰,这支就送给我做贺礼吧!”
少年人听完,急着伸手去夺,他眼睛看不见,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空,叹了口气道:
“做的不好,你生辰送这个太寒酸了。你若是喜欢,我重新做一个给你。”
“行啊!”梵离眼珠转了转,他刚和旁系的族胞们讨论过明日去山上狩猎一事,总觉得带上青竹有诸多麻烦,如此一来刚好寻个由头抛下
他,“那我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凉爽得很,正好我明日有事,你在那儿等着我回来!”
“……嗯。”
他次日一早便将青竹带到山下的一座山洞里,还煞有介事地在洞口划了个刚学的结界护着。他在洞口犹豫徘徊了半晌,安慰着自己:青竹素来喜静,平日里也不同其他人玩闹,狩猎这种事情想必他也不爱参与,再说这山洞里清凉舒爽,待个一日的也不是什么难熬的事情。他心中的玩性终究战胜了愧疚,一咬牙还是转身离开了。
那一日骄阳如火,天气却闷得让人透不过气,叫人无端地心生躁郁,连带着野兽们也像开了灵智般狡猾难猎,才到日头西斜时分,梵离便觉得兴趣缺缺,嚷嚷着要回去。
一行人簇拥着下山,不知谁起了个头,便聊起了青竹。
人群中有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听说他一出生,生母便暴毙了,连带着侍从们都死光了,这不是不详是什么!你看他那双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魔君将他关在清寒洞里关了两百年才放出来。”
梵离心里一沉,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那人似是才反应过来,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梵离你是天降魔星,和他自然是不同的。”
有人出来扯了扯梵离的袖子,低声劝他不要动气,梵离默不作声地转回头,心里却是更加烦躁。
天狼族这一代的魔君不重礼教,不讲地位出身,只崇尚实力。是故顺带着小辈们也不拘礼节,常常玩闹在一起。都是棱角分明的少年心性,也常有口角之争,顶多是打一架众人劝两句便抛在脑后了。梵离自小到大不知跟人打了多少的架,有时打得鼻青脸肿地回来,还要被父君斥责两句无用,所以像青竹这般看起来便不经打,性子又孤僻的,在众人面前还能端一端殿下的架子,背后多半是要被嗤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