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很清楚,晴妃与朗润卿的生父,决不可能是两情相悦,内中别有隐情。
朗润卿的生父活着,且看起来是心甘情愿与对手置朗润卿于死地的,他们需要赶快回京,然而曲非烟下午先是受惊吓,后来与朗润卿在溪水里激情受了凉,上岸后便一直打寒颤,晚间便发起高烧,这一下走不了了。
“小非子,喝药汤。”朗润卿随身带着各种药丸,曲非烟吃过了。不过这次陆风同行,她没想到还会与朗润卿这个那个,避子药丸没带,她觑了个机会,悄悄跟朗润卿说了,朗润卿于是对陆风说要对症下药才行,屋后便是山林,他去采了草药,熬了药汤给曲非烟喝。
好苦!曲非烟皱眉,闭着眼一口气喝完,只觉得满嘴的苦,跟她的心一样,有苦难言。
本来跟前两人都对她很好,可是两人同在,她无法跟谁撒娇了。
下午她游回屋边后,朗润卿进屋拿裤子递给她,陆风的脸当时就黑了。
以他的睿智,自然只看了她与朗润卿一眼,便知她没有出什么事,既然没出事,为什么这许久才回?还有朗润卿怎么知道她没穿裤子?
曲非烟暗悔,不该一时忘情,看来陆风知道她与朗润卿又这样那样了。
这一次,他不问,也不再劝告,朗润卿上山采草药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
曲非烟很想象以往那样搂着他的腰撒娇,可是伸出双臂后却又僵硬地停在半空,不敢去触碰那个伤心的人。
她是喜欢他的,喜欢他低沉温厚醇酒一样的声音,喜欢他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地抚她的头发,喜欢他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温暖怀抱,喜欢他的沉稳成熟……
他体贴包容她,他关心呵护她。
可是现在,她回报了什么?
晚上吃过饭,三人各怀心事,也没有谁开口说话,早早睡下了。
曲非烟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拉过被子盖住头,企图将烦恼挡在被外,模模糊糊刚入睡,又被抚爱弄醒了。
“相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曲非烟烦躁地皱眉,陆风就睡在一边,朗润卿还这么张狂不知收敛,她恼怒地一把推开朗润卿,翻身脸朝里不睬他。
他不理她的冷脸,竟躺了下来,一手勾着她脖子,一手在她脸上轻轻地抚。那手凉凉的滑滑的似小蛇,曲非烟感到很恶心,就这一瞬,她想到下午的情形,她呆滞了。
那手还在她脸上来回勾勒她的眉眼,曲非烟浑身发冷,寒毛竖起。
她猛地转身,灯光里看不清,那张脸与朗润卿无异,她弓起身子,朝地上看去。
那人嗤笑一声,托着她的头,方便她看个仔细。
地上的褥子上,果然有两个人,不用细看,也知是朗润卿与陆风,两人睡得悄无声息,酣梦正好。
“你下药了?”是问句,也是肯定句。
那人也不否认,点了点头。
“相爷对药很了解,怎么会中了你的套?”曲非烟瞪着大眼不解地问。
“小女娃很聪明,不过你不用拖延时间了,他们四个时辰后才能醒过来。”那人开口了,声音暗哑,浑不似朗润卿的清雅柔和。
“我是真的不明白。”曲非烟故作镇定,瞪着大眼无辜地看着那人。
“叫我檀郎,我就告诉你。”他勾着曲非烟下巴,眼里有浓浓的欲-望。
檀郎?曲非烟一阵恶寒。虽然你确实美貌,可是,我跟你儿子不清不白,怎么能叫你檀郎?
她叫不出口,大眼瞪着那人,脑子里急切地想着脱身方法。
“哈哈……”那人哑声笑着,道:“你们不是去过沧州么?你还不知我的名字就是檀郎?”
“啊?你的名字就是檀郎?”曲非烟很意外,他爹娘怎么知道孩子这许美貌?出生就取名檀郎?
“爹娘给我取名谢欢,然自记事起,谁都呼我谢家檀郎,来,叫我檀郎。”谢欢声音放低,那么美的一张脸,配着嘶哑的声音,很是古怪。
曲非烟扁嘴,忍不住道:“我可以喊你谢大伯谢大叔谢家爹爹,怎么着也不能喊你檀郎,你是相爷的爹爹吧?我跟相爷……”
“那不是我儿子,那是那个贼的后代,那个贱人的儿子。”谢欢的身体在发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啊!曲非烟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被雷得外焦内嫩。这么狗血的戏码,竟然发生在朗润卿身上----晴妃是那个在谢欢七岁时强了他的那个人的女儿。
曲非烟叹息:“你既然那么恨那人,为什么还要与他女儿有瓜葛?儿子都生下了,长大了,你又不认了?不管你认不认,那张脸,你总否认不了吧?”
谢欢咬牙切齿道:“谁想与那个贱人有瓜葛了,我本来是要去杀了她的,谁知她与狗皇帝纵情作乐,竟然点起燃情香,我不慎中了,要离不易,只得给狗皇帝拂了迷香,勉强……谁知就那么一回,贱人竟就有了孩子。”
曲非烟撇嘴,心道还是你意志不坚定,人家朗润卿那回中了那么烈的药,不是还跑了那么远的路回来找她吗?
曲非烟眼里明明白白地露出不屑,却不是率而为,而是她看出谢檀郎竟对自己有了欲-望,她想激怒他,让他对自己没了兴趣。
“你知道什么……”谢欢秀雅的眉目扭曲,牙齿咬得格格响,好一会才开口却又扭扭捏捏的。
曲非烟看着他,突然明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