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刚刚徐志东从她手里拿走玉,
手指碰到她手掌的时候,她想起了昨晚夏冰说的话——
“我知道她不是我妹妹,就算她是我妹妹,我也要跟她在一起!”
这是一个尘封得太久的秘密了——用手随意挥打着路边重重的树叶,季雨胡乱的这么想到。
身后,是徐志东那规矩得快成方程式一样的步伐。她则是慢慢梳理着这复杂的关系。
季雨明知道,即使没有香芝。她也不会得到他,再得到过更加多个这样美好安宁的夜晚。
葛英、蒋之、杨目,都死了。夏举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低头洗脸的时候,季雨抬脸望着天空,任水流得肆虐及狼狈。
也不理会徐志东惊讶的眼光。季雨只是想到一种可能。就算——
就算夏举知道真相,怕是也不能阻止他拆散他们的决定吧。当年。
时至今日,怕是大当家对女人的控制yù_wàng,将更强烈。
而阻碍他征途上的每一花每一草,可能他斩草之外,也一定要把根除死!
季雨心中引起一阵后怕……水从她脸上肆虐的流下,滴得她胸前都是。
旁边的徐志东不住的咳嗽了几声,她才意识到。
然后赶紧的再把水泼到自己脸上。不停的用水刺激眼口鼻。
看来自己以前真的是太天真了。哪能将夏举轻易的玩控在掌间。
一个夏冰,就可以让自己动心动身再动情。
倘若夏举也真心对她,她能抵抗得住吗?
或者,夏举真心用武力对付,她又得抵挡得了吗?
旁边不时传来徐志东叹息的声音,季雨才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一小半桶水给浪费了。
她抱歉的向徐志东笑笑。他脸有些冷,但却不介意。提着水走开了。
不知他们从哪弄来了这一小烂桶。大半边桶壁都缺掉了。
季雨正对着不再柔和,开始渐猛的阳光发呆时,眼前竟然又出现了一桶水。
她抬头疑惑的看看徐志东。阳光从他背后s来,将他环成一个y影。
季雨抬头,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得他有些停滞的声音:“那个……擦擦吧。”
她闻到自己身上剧烈的味道,脸臊起来。
刚刚是的确想去河边干脆洗个澡算了。哪知领地被占。
想不到徐志东竟然又提着一桶水走了回来。
他倒是背过身,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帮你看着。”
季雨叹了一口气。
这本该是由夏冰来做的事,现在竟换成了徐志东。
接着,等她在树丛中慢慢抹干了身子。准备晚些时候一定要找个时间去洗一洗时,
又听到徐志东的声音:“可以……吃东西了。”
季雨慢慢穿好衣服。想到从前,是夏冰吩咐他照顾她。可能直到现在,也是吧。
因为夏冰对她不能实现承诺,有内疚。或者直到现在,也还没取消叫这个吩咐。
只是,季雨把衣服套进头时,手不顺。她差点被呛到时想——
其实……他不用内疚。因为,她也没打算要实现过她对他的承诺。
吃完东西后,徐志东又主动的收拾那些东西。季雨也乐得轻闲,便到树木里随意走走。
走着走着,她在这茂密的林子里越走越深。终于,在几颗大树的交叉之下,
看到香芝蹲在地上。两只手上全是泥。她专注的看着地面下的那个坑。
双手仍是不停的飞舞,似在埋,或是在挖什么东西。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139炮灰
她挖得那样的全神贯注。根本就没注意到季雨的靠近。
香芝专注十足的神态,甚至真的很容易会让人误解……
误解她挖埋的,可能正是一具……尸体!
若足够了解香芝的人,自然不会这样想。
可是季雨职业敏感,加上这逃难中的重重事故,让她很难不往这边想。
并不是说要制服香芝。只是季雨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事情弄明白,是她的天性。
脚步放轻,慢慢靠近中……季雨感觉小腿边的那把军刀,仍是相当牢靠。
这是夏举送她的。这是上把材质与工艺打造的。
重要的是,夏举不知已用它征服过多少灵魂,沾了多少冤魂的血。
季雨,也用它,亲自砍了王西的五个手指头……
是了!想到正是如此。季雨慢慢靠近,看不见香芝手上的具体事物。
但是一想到王西,还有香芝在下水前,曾瞒着夏冰捡起了王西的残指。
她明白了。可惜她在树叶掩映下,背着光冷冷的站姿,让察觉到转过头来的香芝,大叫了一声!
“啊!”不大不小,不高不低。但明显已经超过了她平时的肺活量了。
季雨张张口,又收了声。真不懂要如何安慰眼前这只竖起耳朵警惕的小兔子。
季雨失笑。她并不是要与她抢什么东西啊。而且,说要抢。也不用,某人自动让出了不是吗。
摘下树旁的一片树叶,季雨拎着放到鼻子边闻了闻。很清新,很湿,很……嫩。
或许香芝有很重的心理负担。她自卑、忐忑、犹疑、顾虑重重,还有……怕。
香芝站起来了,捧着手中的手帕。警惕的眼神闪过之后,是有些忧虑的看着她。
只是那两条略略有些在发抖的细腿,泄露了她的心事。季雨不懂得该如何与她靠近了。
一道明晃晃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