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府邸的不速之客,不是人是蛇,许多的蛇,这让候在墙后面的人们触不及防。
有人身上挂着许多蛇,吓得面色惨白,一边嚎叫,一边手舞足蹈,不停拨开身上的蛇。
其他人见了地上密密麻麻的蛇,只觉后背发凉,下意识往后退。
这些不速之客,在地面游动起来,扭着身躯,吐着长信,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萧誉见着如此惊悚的场景,和其他人一样,只觉头皮发麻,血勇之气,瞬间消失大半。
守在墙后的侍卫、护院,身处蛇群之中,瞬间失控,现场一片混乱,而府邸后面也有叫喊声响起。
不一会,惊慌失措的侍女、僮仆,踉踉跄跄跑来,一个个吓得面若白纸。
后面追着大量铁面人,将上前拦截的侍卫、护院砍翻。
萧誉见着自己府邸如同筛子,一下子涌入如此之多的不速之客,简直不敢相信:哪来这么多人入城、接近府邸?
巡城兵马都是酒囊饭袋么?!
他弯弓射箭,然后扔掉弓、拔出身边侍卫的佩刀,向着扑来的蒙面人一指:“杀!杀!”
“大王快走!莫要恋战!”佐官和侍卫们拼命把萧誉往厅里拉。
蜂拥而来的铁面人,个个都戴着兜鍪、铁面,不避箭矢,弯弓搭箭,对着人群放了一轮箭,随后拔刀冲锋。
白刃战爆发,本来人数不少的王府侍卫、护院,面对的是忽然涌入、数量更多的铁面人,抵抗只持续片刻,便轰然瓦解。
戴着铁面的梁森,率部下撞入厅中,追逐着被左右簇拥、夺路狂奔逃窜的那个人。
此人所穿为官服,服色与其他官员不同,又有人护卫,定然是河东王萧誉。
梁森头戴兜鍪、身着重甲,所以即便身中数箭也毫发无伤,如今斗志昂扬,唯一目标就是萧誉。
打仗时,己方总兵力落下风不要紧,关键是要集中兵力,在特定区域形成兵力优势即可。这是李笠的看法,梁森觉得很有道理。
现在,他以‘优势兵力’突入河东王府,要捉河东王,如同瓮中捉鳖。
对方从侧门退出,随即关门,被梁森带着左右猛地撞开,双方混战成一团。
梁森力气很大,直接弯腰抱住一人腰部,然后用肩膀抵着,如同暴怒的野猪一般,凭借蛮力顶着此人向前突,强行突破侍卫们的拦截。
溃散的侍卫,很快被解决,萧誉向前跑,却见当面也有铁面人冲来。
后面追兵近在咫尺,萧誉知道逃不了,嚎叫着挥刀迎战,梁森避过刀锋,一拳过去,把对方打翻。
左右冲上前,麻利的将这男子捆住、堵上嘴,梁森却不急着走,抓来几名名吓得面色惨白的僮仆,逐一单独指认。
确定此人就是河东王萧誉无误。
大功告成,不枉费他和部下冒雨漂流数百里。
看着这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男子,梁森不打算说什么,对左右下令:“发信号,赶紧撤!”
。。。。。。
上午,风和日丽,长沙城北,湘水东岸,码头处热闹非凡,扮做商贾的李笠,在一处茶摊喝茶,顺便打探消息。
旁边有茶客说:“大王遇刺是真,不过刺客未能得逞。”
其他人听了,看看左右,然后低声问:“可如今都传得沸沸扬扬了,说大王被贼人掳走,贼人出西门时,还以大王性命为要挟,迫使守军开门...”
“嗨,那是贼人浑水摸鱼,找了个人,说是大王,恐吓守门兵卒开门,兵卒们不敢造次,便被对方诓开门。”
“听说贼人出了西门,到岸边乘船跑了?”
“是,乘船跑了,想来是有党羽备着船在岸边接应,人一来,便上船,顺流而下,往下游洞庭湖去了。”
议论纷纷间,一边旁听的李笠居然听懂了:此人说的是官话,虽然带着长沙本地口音,但他能听得懂。
所以,此人是公廨吏员,来这商旅云集的码头“辟谣”,避免“河东王被人掳走”的消息传开,引起湘州各地人心惶惶。
他不吭声,默默喝茶。
先前,李笠和梁森分头行动,梁森带着人冒雨在湘水上漂流,前往下游长沙,依计划行事。李笠则带人走山间小路,绕过渌口前往长沙。
绕小路肯定没有漂流快,所以,梁森负责第一阶段行动,等李笠抵达长沙,再进行第二阶段行动。
李笠和部下好不容易绕路抵达长沙,和耳目接上头,得知梁森已经得手,激动之余,要进行第二阶段行动:夺取长沙。
那就是派人去郢州通报消息,与此同时押着萧誉入城,威逼利诱,逼迫文武官员就范,闭城自守。
拖延时间,等朝廷大军入湘,接管长沙。
如此一来便能兵不血刃,让湘州全境和平回归朝廷治下,这又是大功一件。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一会,有一瘦小男子从南边过来,在茶摊前停留片刻,掉头往长沙城方向走去。
李笠结了账,带着左右跟上去,渐渐走在一起,并肩走着。
“郎主,已经确定了,他们已派人去江陵,请邵陵王派得力之人来长沙,主持大局。”
瘦小男子低声说着,李笠问:“这消息可靠么?”
“可靠,我收买了一个人,此人之妹,为州司马的宠妾,听得只言片语。”
李笠沉吟着:“也就是说,湘州的主要文武官员,还是想着搏一把,跟着邵陵王作乱?”
“郎主,至少他们想的是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