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治走出回廊通道之后,拥挤在大殿门口的人群为他让开了一条路,眼前那宽阔的英灵大殿显露在了他的眼中。
数千名黎明骑士手持武器围绕在了大殿的四周,已经是做好了战斗姿态。正朝着中央那片空地中的孤独身影怒目圆瞪。似乎只要为首的亚历山大一声令下,便要一拥而上了。
但那名修女却是将所有敌人无视,虔诚的跪倒在英灵圣殿的主壁画之前,默默的祈祷着。
在这一刻,天国的大门就在她的眼前,但她却是站在了大门之外,站在了那地狱之中。
听到那她低声的、虔诚的祈祷,乔治微微眯起了眼,黎明之光的话语显露在了他的眼中。
‘让你恐惧?这个世界上比她病的严重得多了!哪个你怕了?你是怕我们在你家打起来,伤到你自个吧!’
‘不过这个臭婊子,还真会给自己立牌坊...’
乔治狠狠的按了按怀中的小蜘蛛,警告她别再多话,让她融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随后,乔治铠甲之下的皮肤中,隐约挂上了一抹金色,双眼也有金色的圣火一闪而逝。
“都下去吧。不要打扰玛丽修女的祈祷。”乔治挥了挥手。
骑士们对于乔治的话从来都是不假思索的执行,不管那话语有多夸张。但这一次情况却是有些不同。在他说完之后,大殿之中稍稍有些混乱,骑士们原地不动,身上的铠甲和武器晃动着,在犹豫之中纷纷的转过了头。
但为首的傻大个,却是:“哦”了一声,直接迈起脚步,直接收起了武器,朝着大门走去了。
这一幕让骑士们目瞪口呆。随后,马丁看向了老大。老大的眼神之中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和暗示,但马丁的眼睛转了转,却是收起了武器,拉着那个面色激动的杰克,叫着骑士们一同下去了。
不过这些人却是在他的安排下都没有走多远,前往了门外的另一个大厅。这个位置听不到里面的谈话,但却是可以随时冲进去。
马丁知道,以老板的个性,必定有所准备。说不准阿努比斯与希尔娅克就都在老板的身上,这两个东西加在一起,甚至可以与炎魔之王过两招,所以安全不是问题。
‘安纳莉尤斯’来此之后太肆无忌惮,老板也必须表现出他的肆无忌惮,才能与她展开真正的谈判。
他不知道老板打的是什么注意,但‘安纳莉尤斯’来此寻找谈话之人,怎能是一个怕她的人呢?
最后一个离去的马丁关上了大门,他看到老板的身影最后走到了修女的旁边,那打量着修女时候的那一幕,让他回想起了当初在那酒馆之中,老板与玛丽第一次见面之时的场景...
“你不向它祈祷吗?”修女那温软的声音,突然响在了大殿中。
“祈祷?我说过,我不信神的。”乔治看着眼前的壁画说道。但与所有人所看到的不同的是,在他的眼中,那壁画旋转的就像是一道大门。千百名背有光翼的天使,手持武器,守在那门中。
他们看着大殿之中,议论纷纷,但声音却是传递不到大殿之中,就好像那个大门的两侧,是两个世界一样。
这个大门,让外面的东西进不去,里面的东西也出不来。除非黎明之光消耗庇护所的秩序之力,才能打开通道,让天国武装们带着庇护所的车票,降临到大殿之中。
他们与乔治一样,能互相够看到大门对面的场景。但却是听不到双方的声音。
“无信者...骗子...神棍...狂徒...”修女浑身颤抖,胸腔之中有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墨菲斯,你把所有人都骗了...”
乔治没有回答,他知道,王都之中的消息,应该已经传递到阿洛伊修斯的耳中,而西境涌入的那些恶魔,也将消息带给‘安纳莉尤斯’了。
“我终于想明白你为何不信神了,为何要把那些可怜的人全部变成无信之人了。因为你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异端,你只向自己祈祷!”
“玛丽,这个世界早就变了。”乔治看着墙壁笑道:“不过,你似乎也感悟了——古神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这个世界,所有那对那天上神明的祈祷,最终都是进入了它的阴影之中...我教这些人,对自己的心灵祈祷有何错?”
“玛丽...”乔治转过头来,看向她的眼睛说道:“我与阿洛伊修斯不同。他是一个卑微的奴隶,下贱的爬虫。捧着古神的臭脚肆意的狂舔,但我不会对任何神明甘心俯首。”
自己教会了庇护所的人不对神明进行祈祷,而黎明之光则是教会了他们,如何对自己的心灵祈祷。
“您弄出来了一个扭曲的怪物...”修女的眼中露出了一种恐惧:“你比阿洛伊修斯还要在你所奴役的那个生物之上,成为神上神!”
乔治没有回答,他知道这个公司是众筹股份制的,自己就是里面的一个小散户,黎明之光也只是一个小股东,股权没有超出51。不过,如果是墨菲斯的话,祂的确会保留大部分股份。然后在一番操作之后,随时可以将散户全都踢出去,并稀释大股东的股份,达到最终的独裁目的。
而不是像七神那样将大部分的股份散出去了,只留下自己一部分精华,或者说百分之几的股份,诞生出一个引导人类的黎明之光。
所以这个世界的未来,是没有神明主宰的。
作为一个由人类所主宰的世界而过来之人,乔治能够理解这种世界的结构。
但玛丽却是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