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老英雄问好,晚辈姓李,从县城来,家里刚刚开了一家车马行,听说您家里常有生意来往于府城之间,所以才上门叨扰,还望老英雄不要见怪。”
李胜开门见山,一句虚应客套没有,居然站在门口就说了来意。
不想他这般直爽,倒是对了老爷子的脾气,笑着迎了他们进门。
“那赶紧进来喝杯茶,有话慢慢说。”
周心秀见来客都是男人,就带了娇娇赶紧去灶间避一避。若是以往,娇娇怕是还要好奇留下听个热闹,但这两月被家里人提着耳朵的念叨,已经开始注意男女大妨了,外加老爷子有事肯定会同她说,她在不在都没区别,于是就乖乖听话去了灶间。
这倒是惹得冯氏欢喜的牵了闺女的手,“烤炉都烧热了,一会儿娘帮你烤那个点心坯子。”
“不要,娘看火候还不如四婶呢,万一烤出一个大黑饼,护哥哥他们回来又该笑话我了。”
娇娇笑嘻嘻跑去跟在四婶身边,惹得冯氏嗔怪笑骂,“这丫头,要饭还嫌馊,下次有事儿别喊我啊。”
娇娇哪会怕这个啊,吐着舌头同老娘做鬼脸,惹得冯氏撵上要掐她。周心秀自然要护着侄女,于是娘三个笑得热闹,一路进了灶间。
堂屋里,李胜正坐在客位,端了茶碗不好往外边探看,倒是朱奎和钱满仓看个清楚,忍不住感慨。
老话说,好人有好报。林家行善,这日子也是过得不错,起码一家人好像很是和乐。
林老爷子不知道他们想些什么,仔细打量他们几眼就道,“李公子,可是从过军?即便不是,你后边这两位兄弟应该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吧?”
“呀,老爷子好眼力。”
李胜乖觉,猜测老爷子脾气直爽,就越发放了三分痞气,笑道,“我这两个护卫,刚从军营里出来没几月。原本我家也把我送去军营,想要谋个出身,但我自小擅长吃喝玩乐,就不擅长吃苦,没两月就跑出来了。家里没有办法,就给我寻了两个护卫,然后一脚踢到北茅县来谋出路。我爹说了,不混出样子,不准我回家娶媳妇呢!”
这话说的有趣,别说老爷子,就是坐在门口做针线的董氏都跟着笑起来。
老爷子抽出了烟袋锅儿,一边续烟丝一边笑道,“怪不得李公子说话直爽,是我们当过兵的脾气。这两兄弟站得笔直,脚步外八,手还扶着腰侧,一看就是拿过刀的,同我家中老兄弟是一个习惯。”
“听闻老英雄也是杀过蛮人的,那是真正的血火之地,我们不过是进军营混个出身,不值一提。”
好话人人爱听,老爷子自然也是听得心头舒畅,于是就问起来意,李胜也光棍儿,干脆和盘托出,“我新开了一家车马行,想着老英雄若是看的起,以后有生意的时候多想着我的车马行,赏碗饭吃就成了。过年时候我回去同我爹交差,我爹也不能撵我出来。”
过年时候,林大河没有回来过年,董氏一直惦记,听得这话心有同感,就道,“当爹娘的,哪有不想儿女的!这位公子就是生意不好,过年也要回家。”
“大娘说的是,”李胜机灵的顺杆儿就爬,笑道,“我爹不让我进门,还有我娘呢,大不了躲我娘身后,我爹也吃不了我。”
众人都是笑起来,老爷子越发喜爱他这份机灵,又都是军营出身,就道,“放心,李公子,以后家里有需要车马的,一定先去寻你的铺子。”
“那就谢谢老爷子了,”李胜笑的欢喜,“其实今日上门,生意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一睹老爷子真容,这几日可没少听城里人说起老爷子的威名。如今见到了,我才知道老爷子名不虚传啊,只这份胸襟气度,就甩那些府兵多少条街了。大越二十年没战火,军营里也是越发懈怠,干脆就是养了一群猪啊,什么时候真是蛮人再打来,怕是百姓要遭殃。”
老爷子一听这话,就放下了手里的烟袋杆儿,问道,“军营里,如今都这般样子了吗?”
说罢,他不等李胜应声,就喊了董氏,“去告诉保哥儿他娘,中午做几个好菜,难得李公子也是军里的兄弟,我留他们喝杯酒。”
董氏自然不会拦着,应声就出去了。
李胜也没有拒绝,起身笑嘻嘻道谢,“今日一见老英雄也是投缘,我就叨扰了。”
“自家兄弟,来了自然要喝顿酒再走。”老爷子豪爽的挥挥手,末了又喊朱奎和钱满仓坐下说话。
三人都是军营里出来的,这个绝对不是假装,所以,说起军营的事,自然也是头头是道。
这倒是彻底勾起了老爷子的回忆,论起当年,老爷子若不是伤了腿脚,解甲归田,成家立业,怕是如今还在军营里讨生活呢。
他这个脾气,直爽,仗义,倒也适合,可惜老天爷总是有他的安排,往往也是最好的安排。
若是他没受伤归家,哪里有林家如今的兴旺。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军营,对热血的向往。
老少四个说的热闹,待得冯氏整治了酒菜端上来,酒碗端起来,喝光再斟满,就越发亲近了三分。
娇娇听得奶奶说,这三人不过是上门套交情,要家里照顾车马行的生意,也就没在意。
当然,她就是想在意也没功夫啊。实在是…她已经烤出三个大黑饼了。
其实,她就是想烤一个大的无水蜂蜜蛋糕,上面抹上奶油,做个最简单的奶油蛋糕而已。
但这里材料不全,烤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