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支书,这不对吧?”
下一刻,叶九就提出了质疑。
“戴宇升是大石煤矿的安全矿长,大石煤矿和你们梅家煤矿,不是死仇吗?
他还敢到你们梅家村来?”
这也是叶九没有一见到梅支书,立马就问戴宇升情况的原因。
在他心里,实际上并不怎么信得过李四的那些话。
天知道那个混蛋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不过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不正是刑警们的常态么?
不足一笑!“嘿嘿,有仇归有仇,那是梅雨晴和李老板赵一吉他们的事,普通矿工,倒不在乎这些,谁给的钱多就上谁家去,反正都是下井挖煤,下谁家的井不都是一样?”
梅支书毫不在意地说道。
“他们不是彼此间打过好几回吗?
矿工没有参与?”
梅支书连连摇头,说道:“矿工不参与这些事,抢矿都是‘专业人士’干的,矿工只负责下井挖煤。”
李四不就专门从“黑旗军”里抽调了“精锐主力”过来吗?
估摸着梅雨晴也能找到自己的一帮子打手。
这世道,只要你肯出钱,大把人给你卖命。
尤其是现阶段的广武,各种靠着打架砍人混饭吃的流氓烂仔不要太多。
“但戴宇升应该不一样吧?”
叶九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毕竟也是个安全矿长,跟普通下井的掘进工人可不一样。
这回,梅支书没有马上摇头,想了想,才压低声音说道:“戴宇升确实有点不一样,那家伙是李四的左膀右臂,李四特别看重他。
他经常往我们村里跑,梅雨晴以前就找过他麻烦。”
叶九不由得精神一振,连忙问道:“哦?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梅支书你给我们详细说说……”老梅再次有些诧异地看了叶九一眼。
你们不是过来调查梅雨晴情况的吗?
怎么忽然之间,对人家赵寡妇的“fēng_liú韵事”那么感兴趣了?
老梅毕竟不是干刑警的,脑子里少根弦,思考问题的模式和刑警明显有很大的区别。
“我记得那好像是三四个月前吧,刚过完年没多久,戴宇升晚上跑到赵细娇家里睡觉,结果半夜里被人堵在屋子里了。”
“谁堵的他们?
梅雨晴吗?”
“不是。
这种事,梅雨晴不会亲自上阵的,堵门的是梅佳桦的两个堂兄弟。
那次闹得厉害,双方还动了手。
当时我正好在乡里开会,没在家,第二天回来之后才听人跟我说的。”
“哦?
还动了手?
结果怎么样?
伤人了吗?”
叶九问得很细致。
顾坚强,邱诗涵等人谁都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相反一个个听得也很认真。
“戴宇升受伤了,被打破了头……其实我听他们说,这个姓戴的其实蛮厉害,打架很有两下子,梅佳桦的两个堂兄弟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赤手空拳打倒在地。”
“那他怎么又被打破头了呢?”
梅支书苦笑一声,说道:“他没跑啊。
大半夜的,他把人两兄弟放倒之后,居然又回屋去睡觉了。
结果梅佳书他们哥俩又叫了好几个人来,都操着家伙呢,这一顿好打,就把戴宇升给开了瓢……”“从那之后,戴宇升就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没到我们村里来,不过我听说,赵细娇有时候会去矿上找他……一直等到梅雨晴死了之后,戴宇升才又重新到赵细娇家里去过夜。”
“那这个事,和梅雨晴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说梅佳桦的堂兄弟堵他的吗?”
虽然梅佳桦已经过世,但赵细娇只要没有重新嫁人,理论上就还是梅家的媳妇,公然在自家“偷人”,过世老公的堂兄弟看不过眼,要管上一管,倒也说得过去。
可应该跟梅雨晴没关系啊!难道梅雨晴和梅佳桦也是堂兄弟?
大家都姓梅,都是一个村的人,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
就看关系远近亲疏了。
“嘿嘿,那个,那个,梅雨晴和赵细娇,好像也有点关系……”梅支书撮了撮牙花子,有点尴尬地说道。
众人不由得恍然大悟。
寡妇门前是非多,果然!却不知道这个赵细娇,到底长得是如何的千娇百媚,居然那么受欢迎。
在这偏远山村,无论梅雨晴还是戴宇升,都不能算是普通人,堪称是“大人物”了。
“既然这样,那梅雨晴为什么不直接出面?
反倒让梅佳桦的堂兄弟出面?”
“不好意思嘛!”
这回梅支书倒是回答得很快。
“他和梅佳桦也算是堂兄弟,没出五服……这种事情,总不好太公开。
毕竟梅雨晴已经是大老板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梅铁头,有钱了就要讲究个身份地位……”说到这里,梅支书嘴巴情不自禁地撇了一下,颇有点不以为然。
看得出来,对这位同村本家的“大老板”,梅支书的观感也不怎么样。
貌似他聊到李四的时候,还要稍微客气些。
估摸着应该还是利益相关。
李四在大石头村那边开矿,可没直接“侵犯”他梅支书的切身利益。
“那梅支书,我再问个情况,赵细娇和戴宇升,来往了多久?
他俩好上,是在梅佳桦死亡之前还是死亡之后?”
叶九想了想,再次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应该是在梅佳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