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臧笙歌没在去送药,而是每天都泡在藏画阁,看了一遍又一遍关于祭祀的画,大概要是想陷害的话,臧笙歌估计莫盛窈应该会在巫女的身上下手。
所以臧笙歌每天很晚的时候都会趁着小姑娘睡熟了,然后守在门外,希望别有人混淆进去,然后放什么东西。
但其实臧笙歌这么做也挺心累的,这么猜来猜去的他似乎有些心烦,所以就坐在一边,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月光。
似乎有些伤感的臧笙歌是真的觉得那些人防不胜防的,也忽然一瞬间不知道该这么做才能保护的住他家小姑娘。
所以只能这样了,臧笙歌又在藏画阁熬了一晚上后,顶着黑眼圈的他只是从那里面出来这才回到了金和银那边。
大概是因为快要祭祀的原因,原本还灯笼满宫有的画面似乎都变成了白色素衣,就连外面的点的蜡在一定的时间都会被关上。
其实觉得这些都没什么的臧笙歌,忽然之间觉得有点不祥的预感,不过他总是归咎于自己这几天没休息好。
院子里基本上没什么声音,就只有臧笙歌空荡的脚步在发出声音,就像是幽灵一样。
后知后觉才走进去的臧笙歌,看着屋里黑成一片,他就如同光亮一般,照着这屋里,屋里很黑让人感觉没人可是此时却有人说话:“谁?”
好几天都没认真听着小姑娘说话的臧笙歌一瞬间怔住了,他一直挪动的脚忽然不动了,修长的身体只是站在那儿。
“是我。”似乎是好几天在阁中熬夜的原因,臧笙歌的声音似乎比平时还好低,低的出了能听见他的声音,就只剩下安静下空气的流动感了。
金和银点了点头,周遭的黑夜中,她只是把视线往臧笙歌那边去,她想了很多事情,就像是杞人忧天似的,可是还要问他:“顾拾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其实金和银有听到一些谣言说顾拾出去买饭的那天晚上和莫盛窈走的很近,之后他明明买了小笼包却扔掉了,爱再犹豫还是想在她身边继续蛰伏,然后狠狠的咬上自己一把?
臧笙歌笑了笑,其实和这黑色环境一样,他的心也好不到哪去,可是哪能怎么样呢,他极浅的弯下身子在地上坐着也不管自己的身体,这才道:“我就是我啊,那个正在努力忘记妻子的我,孤苦无依的带着孩子的风尘之人。”
金和银想说的是,‘你觉得我可能相信你吗?’但是她心里很想他就是这样,似乎是和小.白脸呆的时间长了,所以在他渐渐疏远自己的时候,她竟然还有点难过。
“好我暂时相信你。”金和银只是在心里说服自己,这样一个为了妻子为了孩子的顾拾那些流言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在说真的假的她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可是她还想让他亲口告诉她。
气氛缓和了一点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想着开口说话,可是那个人都不说,就好像啊有了默契似的。
其实觉得这没什么的臧笙歌,他知道以后他要是想保护好小姑娘的话,就要背负着被小姑娘误会的那些现实。
晚上来的时候臧笙歌准备了一壶酒,其实是他想在外面自己无聊的时候喝的,因为在看见屋子里没有打灯,他自以为小姑娘睡着了。
“这样不会害怕吗?”臧笙歌手里的两壶酒明明是想拿起来的,他想着分给小姑娘但是又闲的比较唐突所以他犹豫的问了一句。
那边的小姑娘只是低头笑了笑,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一个人处于这种黑暗的环境里,真的很迷茫,什么都看不见,然后就感觉司机跟丢失了一样,可是时间长了,似乎就注意到旁边的那些零碎的光,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金和银的笑声结束的时候似乎带着些尾音有着很无奈的感觉,这才不紧不慢的说着:“大概…是有点害怕吧。”
“可是有个人在,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金和银其实想说的是顾拾,有那个想法的她忽然之间就像是破灭的泡影一样,她觉得自己就是太希望这个世善良一点,对她好的人能一直尊重她,所以似乎有些想爱的她,不是不会爱,是不敢爱。
所以在她觉得似乎对顾拾有好感的时候,她就拼命的在心里想,这没什么时间能消退一切的。
“怎么了?”臧笙歌回顾他以顾拾的身份从刚开始的只是想默默的看着他家小姑娘,就只是简单的做一顿饭,到后来,他们在马车上意外相遇,在后来他就给自己随便搞了一堆事情,他有的时候不是自己在忙什么。
简单又易失,他即使爱的强烈,可是那爱要是海市蜃楼的话,他也留不住,这才道:“倘若害怕的话,我带了酒一起喝吧,就这样天涯海角的喝…”
“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