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提着包裹在前领路,陈萼挽着温娇走在后面,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虽然暮春的天气已经很炎热,三人均是大汗淋漓,但温娇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之时,被陈萼一口一个娘子唤的春心荡漾,倒不觉路途劳苦。
而陈萼骤然得此美貌娇妻,自然是倍加珍惜,只是让他纠结的,还是温娇肚里的孩子,到底算不算自己的呢,从生理学的角度来看,应该是自己的,可一想到是金蝉子的转世之身,将来早晚有一天会觉醒,心里就说不出的隔应。
诶?
等等!
陈萼突然记起了在乡里学习文件时,老大反复提醒的四个字,与时俱进!
这个孩子,是菩萨硬塞上门来的,自己和温娇不接受也得接受,那么能不能以与时俱进的角度来看待问题,毕竟从礼法人伦上讲,自己是金蝉子他爹啊!
也就是说,自己的儿子,是如来佛祖的二弟子!
“这……”
陈萼仿佛从中看到了巨大的机遇!
当然了,前提是自己能活下来,同时他也理解了菩萨为何一定要弄死自己,并逼死温娇,毕竟金蝉子的爹娘活在世上是个难以测度的变数。
不过明白归明白,陈萼是不会束手就擒的,身侧轻轻扇着扇子,见陈萼望了过来,赶忙让开两步,伸长手臂替温娇扇,保持着充分的距离。
‘此人……倒也知情识趣!’
陈萼收回满意的目光,搀着洪江龙王走去一边,问道:“老龙王,你我不是两清了么?还来找我作甚,难道是心有不愤,想来报仇?嘿,那你这老儿可是打错算盘了,别看你是龙王,在岸上,本官一只手也能拧断你的脖子。”
“陈状元说哪里话!”
洪江龙王陪着笑道:“老朽思来想去,陈状元对老朽有救命之恩,而老朽只以一副内甲和一副弓弩便打发了,实是于礼不合,故今日备了些薄礼,以全陈状元的救命之恩。”
“哦?”
陈萼眼珠子一转,无事献殷勤,非奸即是盗,于是脸一沉道:“你我已经两清,老龙王还拿礼物来作甚,难道是想贿赂本官?本官受唐皇命为江州州主,正当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岂能受你腐蚀,你这老龙存的什么心?你给我等着,回了江州,本官请来有道之士,向天庭上奏青词,告你个行贿之罪!”
洪江龙王差点要晕倒,这要是青词上了天,哪还有命在?连忙挥着手道:“陈状元,您误会啦,老朽绝无行贿之心,且听老朽细细分说。”
陈萼双手抱臂,冷眼看过去。
洪江龙王组织了下语言,讪讪道:“陈状元,刘洪是否被你所杀?”
“诶?你这老爬虫可别给本官扣屎盆子啊,我说你怎么追了过来呢,原来是不怀好意,你走,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回了江州,我就给天庭上青词。”
陈萼连退两步,转身就要走。
“陈状元,先别走,好好,我们不说刘洪之事,可好?”
洪江龙王赶忙拽住陈萼,好说歹说,才把陈萼留了下来,那张老脸上,淌满了汗水,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
“有话快说,本官可没空陪你胡扯!”
陈萼不耐烦道。
洪江龙王猛一咬牙:“也罢,老朽就实话实说吧,今日前来,实是有求于陈状元,倘若有人问起那内甲与弩矢从何而来,陈状元能否不提起老龙?”
“原来是这等小事,没问题。”
陈萼暗道一声怕了吧?就大咧咧的挥手。
事实上凭着他殷相爷爱婿的身份,搞一套弓弩不难,附近城镇的唐军愿意拍他马屁的大有人在,但他偏偏向洪江龙王索要,就是存着把这条老龙拖下水的心思。
来自于洪江龙王的感激点+2,折合道德值2点!
一道信息从陈萼脑际飘过。
嗯!
终于有了十点德道值!
洪江龙王也心中一喜,又道:“老朽还有一不情之请。”
“请讲!”
陈萼心情愉快,笑道。
洪江龙王见陈萼面现笑容,忙道:“那刘洪的尸体落到了龙宫当中,老朽欲将之毁去,又怕有人来查,因此想请陈状元自承毁去刘洪尸体之责,这些宝珠,便是作为酬礼,还请陈状元莫嫌寒碜。”
说着,就要把那袋子往陈萼手里塞。
陈萼却是让了开来。
“陈状元?”
洪江龙王心里猛的一纠。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有明说。
陈萼略一沉吟,便正色道:“我这人号称小孟尝,又称急公好义陈光蕊,所以我明知道帮你背锅要承担诺大的风险,却仍想帮一帮你,不过……有个问题我要弄清楚,江州今夏可有水灾?”
洪江龙王有些为难,这是天机啊,可一想到自己有求于陈萼,便吞吞吐吐道:“是有一场。”
陈萼精神一振,问道:“起于何时?何时结束?”
洪江龙王向左右看了看,紧张兮兮道:“还望陈状元莫要对人说起,五月十三,洪江泛滥,水涨一丈三尺,十日后洪水自退,此次洪水去年便由天庭水部拟定,是因洪江已经有数年未曾泛滥啦,百姓对天灾失了敬畏之心,此事谁也更改不得,老龙是有命在身,不得不为之啊。”
“好!”
陈萼暗喜,抗洪抢险,是自己的强项啊,于是点头道:“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只是在洪水将退的当日,我会登坛作法,然后你配合我将洪水退去,如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