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改变一个人的习惯很难的,除非遭受重大挫折。
司徒秋还没有遭受过重大挫折,所以还很头铁。
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起码何家在南美的产业在自己手里,要说“真枪实弹”,她也有。
现在奥特姆控股在南美不是“地下教父”,而是“军火皇后”……
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行业,是军售,没有之一。
司徒秋心一横,对南美那边的奥特姆控股分公司总裁打电话说:“这是我们公司的产业,当年已经白纸黑字签字卖给我们了,想要拿回去,可以,让他们拿钱来买。我也不贪,按照一般企业收购规则,二十倍年收入的价位就行。”
也就是说,如果她那些产业年入一亿,对方得拿二十亿收购。
而且这里的“年入”,说的是毛收入,不是纯利润。
而她在南美的所有产业加起来,一个月就是几十亿的毛收入。
何之初想收回这些“下金蛋的鹅”,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何之初如果拿得出那么多钱的话,他也不会想着要回这些“卖出去”的产业。
也就葛派那些人胆子比老鼠还小,何之初一恐吓,他们就忙不迭把产业还回去了,真是没骨气,还不如她一介女流……
司徒秋布置好了之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有人有钱还有枪,谁能逼她就范?
司徒秋心情很好地来到厨房,打算晚上亲手做几道小菜给沈齐煊,修补一下夫妻感情。
厨房里也有挂壁的大电视,司徒秋把电视打开当做背景音乐,打算一边做菜,一边看电视。
还有两个厨娘给她打下手,帮她摘菜洗菜切菜,她只负责把菜和配好的调料一起倒到锅里,然后翻炒几下出锅就行。
就在她等厨娘收拾那些菜的时候,电视上突然播出一条突发新闻!
“突发:南美奥特姆控股分公司旗下诸多兵工厂突然爆发骚乱,几个管理人员被当场打死,现在当地警方已经介入,法庭封存了奥特姆控股在南美的所有资产,据悉有产业原主人告他们非法占据……”
司徒秋的手抖了一下,她瞪大眼睛看着电视上的画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她揉了揉眼睛,又掏了掏耳朵,再重看这一段新闻。
没错,她没看错,也没听错!
司徒秋一阵恐慌,忙拿起手机给南美那边打电话。
那边好几个高管都没接电话,最后终于找到一个管员工福利的高管。
他带着哭腔说:“老板!完了!完了!全完了!这帮人火力太猛了!我们搞不过他们啊!”
军火商说别人的火力太猛,他们搞不过……
这件事怎么听怎么滑稽。
可是司徒秋看看电视上的现场画面,知道那高管说的是实话。
对方手里的武器,看起来比他们生产的真是精良很多。
司徒秋没有心思再做菜了,她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书房,又是打电话,又是上网,连沈齐煊和沈如宝叫她去吃晚饭都没有去,一个人忙到深夜,终于确信南美那边已经一团糟。
她手上还有几个国家的订单,如果不能按期交货,那赔偿金也是天价……
司徒秋一时焦头烂额,捂着脑袋在书房里低嚎一声,不敢相信自己“日进斗金”的庞大企业一天之间就遭受了这样重大的打击!
她哆嗦着手,从抽屉里拿出几片看起来非常古老的龟甲,往书桌上扔了几下。
她算了好几卦,结果都一样,都指明了何之初。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一败涂地!
而只要他不在了,她就会“否极泰来”!
司徒秋咬着唇,眼角渐渐泛红。
如果实在无路可走,她也只有走最后一条路了。
这是何之初逼她的,不关她的事。
司徒秋抬起头,看着远处何之初那栋如同奥地利皇宫美泉宫一样的大宅屋顶,微微眯了眯眼。
她回到自己卧室,打开衣帽间里面的一个暗门,里面有个保险箱。
她把保险箱打开,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蛋。
那蛋跟最大的鹅蛋差不多大,但绝对不是鹅蛋,因为这蛋的蛋壳几乎是玉质的,里面不时闪过一道道金黄和蓝紫相间的光芒。
司徒秋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
然后把自己反锁在衣帽间里。
屋里的灯一黑,衣帽间的地板上却开始发光,露出一个阵盘一样的形状。
司徒秋将那颗蛋放在阵盘中央的位置,自己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念念有词。
……
盛夏的夜晚,白天的酷热在夜风的吹拂下徐徐散去,温度下降很快。
到了晚上,在外面甚至要穿上外套,不然就会着凉。
何之初一个人坐在二楼的露台之上,看着不远处的海面出神。
他的房子位置很好,背山面海,占地虽然没有他别的地方的面积广,但不同小区的房子有不同的用处。
这里的小区是历史形成的,大家的院子都不太大,也就两三英亩,相对于他们的权势和钱财来说,当然不值一提。
但是这里住的是有钱有势顶峰的那群人,因此大家很默契地保留着彼此之间既能分割,但又比别的地方亲近的距离。
小区里位置最好的几栋房子,都是能从露台上看见海的。
何之初的房子就是其中最好的一栋。
他架着腿,靠坐在巧克力色柚木躺椅上,手边的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