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终于明白袁朗的话,他的路很长,迷茫也很多,为什么?为什么许三多就没有这么多迷茫?
是的,袁朗说得对,他太j-i,ng明,就是因为j-i,ng明,所以想得远比三多要多得多,当然迷茫就更多。
这个世界,活得简单的人远比活得复杂的人要快乐。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却要经历过这么多坎坷后才能悟到,真是可笑。
是啊,我也不想。成才心里也在说,可是,还是那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国家需要军队保持年轻,他必须顾全大局。
他也知道,老a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来t师选人,他没有机会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不后悔,不后悔来军营里走了一遭。况且,他已经比很多兵幸运了,能有机会参加国际侦察兵竞赛,能成为世界上最好的侦察兵,够了,已经足够了!
在他的军旅生涯中,他跌倒过,失败过,悔恨过,崩溃过……但他最后重新站起来了,敞开了自己的心,懂得了做人最起码的道理。
想起来都脸红,这个道理其实许三多一直在他耳边重复,是他自己没听进去——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
就这么简单,他却一直没有听进去,一直那样高高在上,张开翅膀飞向远方,什么时候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都不知道。
可三多呢,他一直在一步一步地走着,做一个步兵所应该做的事,就这么简单,最后他走到了,从草原五班走到了步兵的颠峰。
而成才,这匹所谓的天马,却摔得很重,重到很多人都以为已经不可能再爬起来。但成才却挣扎着爬了起来,自己为自己疗伤,又挣扎着上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兵的话很感动———若有战,召必回!
☆、(二十九)训练营
(二十九)训练营
第二次去老a,袁朗很恼火,恼火到总是撕开成才带血的伤口,把它暴晒于阳光之下,很痛,很难受,可成才抗着,咬着牙抗着。是的,他要的是一个过程,就像袁朗当初给他的,他不想再计较结果,这样太累。
就算袁朗最后选择了他参加侦察兵比赛,那也不代表什么。
三多说袁朗曾告诉他们,什么是老a,三多表达不清楚,可有句话却让成才印象深刻,老a就是藏着、掖着的最后那张牌,那张出奇制胜的牌。
老a的臂章也不代表什么,那只不过是块布,老a就是一群战斗到最后时刻的兵,没有功德圆满,没有最后的荣光。有的,只是军人的那一点点荣誉,和心中仅存的理想。
所以,都释然了。他发誓要在此奋斗一辈子的军营,也许真的要说永别了,可成才实在说不出口,高城说他越来越像史今,是说现在他的心情和处境吧!
自己放弃自己的前途,还那么甘之如饴,无怨无悔,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正常的结果,心里还是像刀子在刮一样的痛。
他一直很羡慕,甚至是嫉妒史班长对三多的那份情,他不知道史今是怎么做到的?
他只知道,当时他曾经自问过自己,是否能做到?答案是否定的。可现在,他真的可以体会到史今的衷肠了,这种满足却又痛苦的选择,这种连自己灵魂都变得透明的感觉,很美妙。
这是一种了悟,没有这种对人生了悟的人,做不到,即使做到了也会觉得痛苦,成才很庆幸,自己已经做到了。
回去吧,薛林,放心,我的路,会走好的,无论在哪里。
五班的日子对成才来说,就像回到了世外桃源,有时候,他真希望永远这样,这种平凡的幸福,让他觉得特别充实。
他能记起每一天,每一分钟发生的事情,从早上起床,叠豆腐块,刷牙,洗脸,晨练……一直到熄灯睡觉,生活是琐碎,清淡如水的,但又能让你感受到别样的滋味。
军营的生活,是激情飞扬的,也是简单从容的,特别是在五班,无论是从前门前冷落的五班,还是现在车水马龙的五班,成才知道,不是环境的问题,而是人心的问题。
人生的冷暖,是由人心灵的温度来决定的,真正坚定的人,一个自尊自爱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能温暖自己,温暖别人。
快一个月了,不知道三多怎么样了,真想去看看他,听七连长说,三多早出院了,不过一直在其他几个军区汇报表演,所以一直都没有回老a。
成才隐约知道原因,想想,袁朗也挺为难的,上次为了他,三多就跟袁朗争执过,要知道,袁朗在许木木心目中的位置,丝毫不亚于史班长,可三多还真就跟袁朗较上了劲,弄得袁朗伤透了脑筋。
吴哲跟成才形容袁朗的窘迫样子时,差点把成才的肚子都笑痛了。
其实,成才是真不希望三多再去烦袁朗了,可那家伙就是这么单纯的人,一根筋,脑子从来不会转弯,他认准的事,恐怕十头大象都拉不回来。
等三多回来,一定要跟他说清楚,要不恐怕袁朗一定会被烦死。
一定要告诉三多,自己已经很满足了,至少,这样的幸福时光,自己不会像当年三多一样,怎么也守不住。
七连的时光,一定也是三多最怀念的,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连队,会被硬生生地撕碎,只留下空荡荡的营房。
是啊,一定要告诉三多,不要再为他c,ao心了,自己现在过得很好。
狙击手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