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这一番怕是拉拢结交陈方的人太多了。”
“和他处好关系,我们安王府毕竟走在了前面。以后唐工坊用的钱粮之物,却也是户部提供,日后交往,却还是我们更频一些。”
“女儿记着父王的话!”
李修仪说了几句,也就退了,有些话却不适合这里说的。她来这么一会,已经有几个人向这边看了。
看到女儿走了,安王坐在那里,双眼微眯,却是神色间难以察觉的露出一抹笑意。
早就觉得这陈方可以交往,此时却当真如此。当时让女儿接触他,也只是一场赌注,此时却赢得盆满钵满。
且不说其它,仅仅是唐工坊印书这一块,以后就大有可为,制书过程有陛下旨意,任是谁也不敢违抗圣旨,不过制书的原料和成品销售,却是需要唐工坊找人合作的。
这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这个陈方,以后还不知道会为大家带来多少惊喜。
安王微微眯着双眼,却不自禁露出一抹喜色。
一场太子生辰宴,却让陈方做了中心,此时全场都在说这泥活字,都在说这唐工坊,都在说陈方。
李弘却也毫不生气,大唐用人,却是从来不觉得谁才华太过出众而有忌讳的。
历朝历代,却没有一个朝代在用人这块有李唐如此大度,只要你有才,我就敢用。
哪曾像以前的几个朝代,总怕臣子功高震主。误杀重臣的事情历朝历代,何曾少了。
陈方可用,可大用,李弘只恨不得此时拉了陈方的手,和陈方促膝而谈,就谈这活字印书。
李弘此时也归了位置,只抱着那个肥皂盒,陈方今日这礼物,却是他至今收到最重的礼物了,怕是以后也不可能再收到如此重礼。
自隋朝科举开始兴起,此时大唐早已将科举列为取材最重要一环。
却偏偏士族垄断了学识这块,书籍之贵,多少人可读?
这一泥活字,却可以让更多人接触书本,接触科举了。
想来日后,大唐的人才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盛。科举的路子宽了,国家能通过科举选取的人才也就多了,而这个多可不仅仅是数量,更是质量。
太子生辰宴还未结束,期间已经有人暗中思虑,消息此时也向宫外传递,却如同生了翅膀,怕是明日这长安城都会传遍了。
而距离这里最近的寝殿,陈方趴在床上,几个将他送来的太监早退了,只有安定和太平两位公主在这里看着。
不过两位嫡公主如何会伺候人,只看着陈方,也不知道作何。
安定拉了被子为陈方盖上,看到他脚上靴子,如何也不可能为他脱的。
刚才倒是忘了让太监脱去。
权且让陈方如此睡吧,听闻桃红和银叶也在大明宫,一会她两说不定会来,到时候就可以照顾陈爱卿了。
如果不来,她就派人找找。
也幸亏陈方酒醉以后只是呼呼大睡,却也不曾耍了酒疯,不然这大明宫怕是都要热闹起来。
此时看着陈方呼呼大睡,太平端了凳子坐在床边,撑了下颌,看着陈方。
忽然陈方打了一个酒隔,只熏得太平赶紧跑到皇姐那里。
“好难闻!”
“谁让你坐那么近了!”
“皇姐,好无聊,陈方就这么睡着,又不能给我讲故事,也不能陪我玩。”
“那你回去,现在皇兄的生辰宴还未结束,母后父皇都在那边,你去陪陪父皇母后。”
“那皇姐,我走了!”
看着太平离开,这里却只有她和陈方了。
安定看到陈方将被子拉的偏了,又去给他拉好,却又听陈方在低语喃喃。
随趴在他身前去听,只听的又是那两个字,好香。
怎么老说好香,哪里香了?安定闻闻自己身上,不香啊,倒是这床边酒味好浓,难道他说的酒香?
酒鬼,喝的烂醉如泥,还想着酒香。
安定不明所以,随起身,手却被人拉了,是陈方的手,拉着凑近鼻尖,又是一声喃喃,好香。
温热鼻息打在安定手掌,没来由安定心有些慌乱,抽手时,却如何也抽不回来。
却见陈方嗅闻了一番,直接将她的手放在心口。
然后就是陈方深深的沉睡鼾音。
“快放开我的手!”
安定唤了一声,酒醉之人如何会有回应,抽手又抽不回来,她的力气终究是小了许多。
安定无奈,看着这个如此熟悉又显得有些陌生的男子,着实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做了。
偏偏周围无人,想让人帮忙也无人可帮。
将他打起来,让他放手,却又有些不舍得,权且让他继续睡着。
安定从旁边用脚勾了凳子,也是这些日子身体长得快,这脚能勾到凳子。
坐在凳子上,用空着的手撑了下巴,在细细看着陈方。
忽然觉察什么,原来是手掌下男子有力的心跳,一下下的,很有节奏有力。
不觉脸色倒是红润一些。
“你又梦到谁?偏偏拉了我的手。你说的真香,到底又是何种香味?”
那一双眸子,只看着陈方,若陈方睁眼,只怕会赞一句,越来越和你母后像了。
太子生辰宴结束,李治拉着武媚娘的手早已离开,群臣散去,三五个走在一起,却都说着唐工坊,说着泥活字,说着那位未来的工坊主人陈方。
安王身边,几个小辈随着安王。
“父王,您果真是料事如神,想来经过今日之事,以后这陈方注定是陛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