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场做出一番保证:今后非正式张榜公告事项內,而擅取于民家者即为不法勾当,当受严惩不贷;若有发现假冒义军名义行事者,欢迎百姓当中踊跃举告而有所不同程度的奖赏云云。
这件事情亦是对于义军上下震动很大,可以说是差点儿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毕竟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位甚有能耐的虚和尚,可以如此放下身段去代表义军,向一群出身微贱的女子赔情;
因此,也可以说毁誉皆兼有之而呈两极分化。大多数底层的将士们固然是一片哗然,而也有不少人开始明白他一开始在夜间促谈会上,给大家说的诸如“爱惜百姓如自己的手足,则如鱼入活水”“团结和发动一切可以运用的力量”那些道理和典故,并不是什么泛泛而谈的虚言和空口白牙的理念而已;
但在中上层的头目当中,有很多人都觉得他实在是小题大做,或又是太过郑重其事了,以至于拉低了大家的格调和地位了;就连王蟠都找来旁敲侧击的过问了一番,但还是被周淮安一番坚持的道理给说服了,回头将其他杂音给勉强按捺下去了。
有这件闹得风风雨雨的事情,作为明面上吸引关注和话题的由头。最后一件依旧还在暗中追查失踪人口的事情,也就被给变相的遮掩下去了了。
。。。。。。。。。。
而在潮阳城的东门外,一座被改做了临时的演武场大庄园当中,各种兵器架子和甲仗,还有箭垛、翘关等器械,四下陈列起来。
一个光着半身而仅着一条苦胯,精瘦若铁石般腱子肉的身影,正将一杆寒光烁烁的棘头枪,给挥使的如漫天雪花抖擞,又让人目不暇接的在瞬息之间,戳破、击碎、翻飞其十多个高低相错的人靶和挂环。
“好本事。。。”
“丁将威武。。”
而在场十几名全身披挂的大小义军头目,也刀枪挥舞之间在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另一些人则在议论纷纷另一件事情。
“这个虚和尚,倒还有些收买人心的本事和手段。。”
“只是他不为自己人着想,光是市恩一群卑下的女子,又有什么用处。。”
“这种自曝其丑的事情,居然还有将头愿意给他撑腰。。”
“这真是让猪油迷了心了。。”
“归根结底,他处置还不是自个儿职分下的人,”
也有人提出反驳的意见。
“他都不怕丢人,你又操个啥现行啊。。”
“我只是有些不忿他的例外亲疏不分啊。。”
非议的人不有脸上有些挂不住的辩说道。
“要是让他继续这般滥发慈悲下去,我们义军的脸面还在哪里”
“难道你真信他说的那套,义军和百姓当为鱼水之论么。。”
“我们吃苦受累豁出性命来拼,还不是为了不再受苦受穷,有更多的金帛财货子女受用呢。。”
“怎么就自甘倒回去,和这些微贱之人混为一谈了。。”
这时候赤着膀子的副将丁会,也挽了几个枪花而走下场来,他们顿口不言了而眼巴巴的看着对方。
“你们都是军中最可靠和得力的老兄弟。。”
丁会也是毫无遮掩的道。
“远不是那些三心二意的新进之辈可比。。”
“也知道这军中这股子势头和风气,再也不能继续放任下去了。。”
“此番军府差遣我带人过来。便就是出自一番良苦用心啊。”
“毕竟是往昔的兄弟一场,我总不能坐视老王,在这歧路上越走越远不是。。”
说到这里他不由的很有些义正言辞道。
“是以,无论是为了怒风营的将来,还是大伙儿的前程,我都要与之争上一争的。。”
“至少再不能让他这般将错就错下去了。。”
周旁众人急忙表态道
“我们自当是全力支持丁头领了。。”
“丁大兄才是军中最合适的领头人啊。。”
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插入到他们一片表态的气氛当中。
“丁副头,丁副头呀。。”
一个看起来遍体鳞伤而有气无力的人,被搀扶了进来,尚未及近就哀声大叫起来
“那和尚是借题发挥,用我辈来立威啊。。”
“这虽是打在我身上,却是折在你的颜面上啊。。”
“他这是刻意为难我们前率左厢的老兄弟啊。。”
“混帐东西,说什么狗屁话,”
丁会却是骤然沉下脸来,推开旁人而将其踹翻在地上。
“无论是怒风营还是前率左厢,难道都不是义军的兄弟么。。”
“贪懒偷闲犯了错失,就该认罚受军法的。。”
“难不成还想靠几句巧言令色,就只是我给你乱出头么。。”
“马上滚出去,我再不想见你了。。”
“这郑领队还真是有些时运不济呢。。”
这场小小的插曲和闹剧过了片刻之后,才有人重新道
“怎么就会撞到那虚和尚手中哩。。”
“莫要和尚和尚的乱叫。。须放客气些”
丁会却是冷着脸瞪了那人一眼。
“人家是个真正本事和才学的人。。”
“无论谁在军中当家做主,都少不得要大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