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紧紧跟在曲承裕身边往复奔走迎击的部曲和家兵,也再也没有多少能够站立的;随着一声凄厉的“小心”而捂着肚子倒下的最后一名护兵;狠狠一剑劈在对方甲衣防护不到的脖劲上,脸上溅上了大团的血水而令眼角都成了红色,曲承裕却无暇抽手出来擦拭;
因为接踵而至的一名官兵再度挺枪刺来,虽然勉强避让过去却是擦身别住了他腰上的带钩;眼见就要全力回抽扯得的曲承裕向前脱力跌撞下去,突然那名官兵惨叫一声松手脱开,却是脸上莫名中了一箭斜斜颓倒。
却是手握一张弩机的都尉许毅将已经赶过来了这头,而抵近又是放射又是砍杀的,重新将越过低矮墙垒来的官兵给遗尸累累的重新驱赶下去;但是正所谓是随着他们可用人手死伤累累而越发捉襟见肘,他们所维持的防线也愈发显得顾此失彼起来;还没等曲承裕喘口气对他说些什么,另一头又有一股官军呼啸着冲破了土台的边缘,而缒着那些四散溃走的土团杀了进来。
“真他娘的没完没了了。。”
都尉许毅将却是抹了把脸上血迹混合着汗水,又马不停蹄的反身扑杀过去了;再度与这些突入的敌人厮杀纠缠成一团;
不久之后,他们就只能且战且走的越来愈多突入官军围攻下,退到了最后两处比邻的土台之上。凭据着居高临下的一点地势;而在收缩的防御面上刀枪弓弩并用的,再度打退和击溃了官军的数度奋力进攻。
然而土台下人头传动而至的官军却是再度改变了方略,而一边举着大牌掩护一边抄使起各种工具,开始挖崛起土台的基座来;虽然是夯实过的基座但却依旧经不得全力的捣凿和翘挖,而眼见大块小块的碎土被拨到了一边去。
这种看起来颇为费力的笨法子,很快就逼得其中一座土台逐渐的被削减下来,而开始令土台上维持的防线相继缩水和崩塌下来,还有躲闪不及的人失去了立足之地而跌坠、翻滚了下来,又淹没在了官军的人群当中。
“这下可麻烦了。。”
都尉许毅将再次皱起眉头,对着曲承裕毅然道。
“乘那些狗子还未居中对付过来之前,我护着你突出去好了。。”
“大伙儿都动起来,把带不动的东西全给我点了丢砸下去,让他们好好消受一番。。”
“最少要坚持到天暗,才有可能乘乱突出去的可能。。”
这时候,那些正在营盘当中继续肆虐和追杀溃乱土团的诸多官军,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哗然声和连锁反应式的巨大响动,就像是被什么外在的因素给惊扰到了一般。
随后,曲承裕和许毅将都纷纷确认了自己并不是错觉;那是从天边隐约传来了尖锐而密集的鸣哨声。然后那些争相攀爬上台和正当紧锣密鼓挖掘基座的官军身形和动作,也不由的出现了片刻的迟缓和犹豫;
然后,就见在远处天边展开拉长如浪涌一般的青色细线,开始出现在战场的边缘上;仅仅过了十几个呼吸之后,肉眼可见飘荡在天上的青色大旗,顿让这些最后据守在土台上的义军残部们,不由的士气大振起来而愈加卖力与官兵往复攻杀起来。
“快快吹号收拢四散的人马。。”
而正在后阵指挥若定的曾衮也不由脸色大变,而急促对着身旁虞候官厉声喊道。
“悉令在外各队军兵就近靠上营垒、工事。。依托地势抗击、坚据敌势的冲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