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马球天子也得以在那些相熟的宦者、近侍之外,接触到一些与原本大内宫城为主的世界当中,完全不一样的其他东西。比如,从一本名为妖书的宦行录上,专门撕下来的节选“仇士良传”。
左军中尉仇士良致仕时曾对左右言:
“天子不可令闲暇,暇必观书,见儒臣,则又纳谏,智深虑远,减玩好,省游幸,吾属恩且薄而权轻矣。”
“为诸君计,莫若殖财货,盛鹰马,日以球猎声色蛊其心,极侈靡,使悦不知息,则少斥经术,暗外事,万机在我,恩泽权力欲焉往哉!”
“这难道不是贼人的妖言惑众么,。。”
年轻的马球天子脸色似乎刷得一下更苍白,眉眼上的郁结也更加浓重了。
“却非空穴来风之处,臣仆斗胆敢请陛下查访当年的起居注,便一知真假了。。”
张浚却是难得正色道。
他心中却是在叹息,若不是国家正当危难而机会难得,他们又何须借贼之口,下这么个很可能适得其反的猛药呢。
唐僖宗的脸色一下子愧疚沉了下来;他虽然天性好逸恶劳忱于玩乐,但是对于臣子之间那些心思和勾当,并不是没有洞察和判断力的;只是他实在难以在一件事情上,孜孜不倦的持续太久的关注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