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远处的骡队左右冲突的牵制骚扰之下,南逃的那支蔡州兵也被拖住了手脚没发再跑起来了。他亦是振臂高呼道:
“孩儿们随我再接再厉,拿下那群蔡贼就吃加餐。。”
而在河南境内的蔡州汝阳城内,已经彻底扫平了蔡州全境的朱老三,也在犒劳部下而热火朝天的宴席上,见到了从淮南境内回来的信使,却是皱起眉头微作惊讶道:
“你是说你在固始见到的是太平军旗号?”
“不敢丝毫有瞒,正是如此。。据说如今的申光之境具已易主了。。”
作为信使的校尉徐政恭声到:
隐约听到这么一句话,在场饮宴正酣和交头接耳的军将们,都不由的屏声静气自然而然的安静了下来。然后就见朱老三又问:
“那你又可知淮西刘汉宏的消息?”
“据那些所称,淮西军已然尽失所土,而被困在了拿濠州治所钟陵城内了。。”
徐政继续应到:
朱老三不由在左右哗然一片嗡嗡声中深吸了口气。夺取了蔡州之后他可是还打算过,看看能不能乘机拉走刘汉宏麾下的一些人马呢。毕竟,申光子弟的彪悍难缠也是有目共睹的。却不想太平军的动作如此之快,就连刘汉宏本部都自身难保了。然后他再问道:
“淮南境内,可还有什么消息欲使我知否?”
“回禀留守,眼下淮南最大一桩见闻,便是数日前太平军入主那广陵城,杨行愍所部尽数覆灭了。。”
徐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什么。。”
在旁喝得醉眼迷蒙的朱珍手中酒杯顿时就拿不稳,而尽数倒扣在了案子上;而其他人好好过不了多少,正在做捋须状的文属之首李振,都不小心将自己胡须给拔了下来一根。乃至其他在场众将亦是压抑不住一般的大声喧哗起来。
那可是扬州广陵城啊,东南之地的第一大都邑,仅次于两京之外的淮左名都,自从国朝建立以来就未曾陷落过的巨城,也无怪他们如此失态和惊诧亦然了。然而居于上首的朱老三,却是反而冷静了下来展颜一笑道:
“却不想冬日道路阻绝,却令我还错过了这么一番喜事呢。。来人,替我备一份厚礼送往江陵道贺。。”
这时候,又有一名满身风雪的信使被引到了堂上,抖擞着身子拱手并报道:
“小人奉新蔡县胡都将之命前来呈禀,昨日追云都所部在淮水岸边,查获了奔逃而来自称淮西都统一行人等。。正在押解前来途中。。”
“淮西刘汉宏这是也败了么?那岂不就剩下楚州的孙儒等人了?”
在旁的留司副使李宾唐不由失声道:
这一刻,还是嘈杂纷纷的宴厅之内却是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要知道他们还在为效法前代名将李朔(雪夜袭蔡)的典故,打下蔡州全境而沾沾自喜;却不想太平军已然在这个大雪纷纷的冬日里,不声不响的拿下淮南全境了。
这叫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怎么不相形见绌,却又凛然生畏呢?毕竟,广陵这种巨城都被拿下来了,那山阳城中负隅顽抗的孙儒等人又能坚持多久呢?更别说如今打下蔡州之后,自己所属的势力已然与太平军呈现多面接壤之势,只怕又是一番全新局面了。
“且派人送信去长安等处吧。。”
最后是在场最为年轻的谋士敬翔,意有所指的开声道:
“如此消息,断不能独享于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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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千里之外的潼关以西,几只来自临潼、高阳、华阴、蒲城等地的人马相继汇聚在长安城下,又在就地补充加入了许多新卒和军械之后,继续向西踏上驰援大散关的道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