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鍪一巴掌将周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拍开,“所以你承认胡义的遭遇有你算计的成分了?”
“当然,为什么不承认?”周昌揉着自己的大手,“可是那又如何,某没有逼任何人,也未曾给任何人出过一个主意,一切都是他们各自的人心所致,就连忠义酒肆,他们作为地头蛇之一,他们能够不知道么,但是依旧是瞒着胡义,为了什么,只不过是那句所谓的至理名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甚至还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来讲,所以胡义报复他们,借用某的力量将那些人,将那个打死他心爱之人的赌徒,一一杀了,又有什么错?”
“胡义是我的人,他有没有错,某家自会带回去管教。”李鍪走向胡义,一把掐住了他通红的脖子,两只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胡义那双也是通红的眼睛“现在,跟我回去!”
被李鍪掐着脖子注视着的胡义,慢慢的恢复了理智,看着李鍪那双平静的血眼,然后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小兄弟!”周昌在李鍪身后冷声说到,“怎么就那么不听劝呢,飞虎寨已经没了,你这个家伙又何必非要趟这趟浑水呢!”
“这是不是浑水某不知道,但是忠义酒肆的事情,某是一定要管的!”
“就因为你那个什么可笑的良心?”
“因为赵老当家的临死前,将他的一切,卖给了某!”在李鍪看来,没人要的东西,他捡起来,这没有任何愧疚感,因为做人,做一个想要混的好的人,脸皮一定要厚,这是赵奇教给他的。
“呵呵呵”周昌差点笑弯了腰,“臭小子,就凭你个毛还没长齐的东西,给你背后之人一些面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李鍪慢慢松开了掐着胡义脖子的手,然后对他说,“滚一边去躲好了,一会儿你要是被打残了,老子这趟过来的可就没必要了。”
然后不再管胡义往哪里跑了,而是缓缓的转过头,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十分妖异的盯着周昌,“某背后之人,就凭你也配给他面子?”
然后一个矮身脚步往后微微一错,同时右肘猛地向后一挥,一个偷袭而来的家伙的肋骨间就发出了“咔吧”一声脆响,然后惨叫着倒了下去,同时这一声惨叫也仿佛是点燃了这个房间,那些早就等的不耐烦的打手们,一个个抄起家伙冲着李鍪就招呼了过来。
李鍪眼睛往后一撇,便不屑的啐了一口,骂了一句“一群酒囊饭袋。”之后,反身对着他们冲了过去,若是说刘复冲杀像是一个勇猛无敌的猛虎在扑杀的话,那么李鍪冲锋便像是一只狡诈的毒蛇,没有过多的动作,也不会像刘复一般发出一声声咆哮,而是找准对手的要害,一击下去,敌人一定会哀嚎着倒地,同时自己脚下还能灵敏的躲过其他人的攻击。
周昌看着李鍪仿佛闲庭信步一般在自己的打手之中游走,而自己的手下还在不断的倒下,他就知道这次来的真的是一个硬茬子,正是因为早就有这番顾虑,所以周昌一直都是以劝说为主,不敢硬来,除了怕李鍪本身的本事以外,也真的是怕他后面有什么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李鍪脚下如同蝴蝶在花丛中一般不停的穿插躲避,双手却又像是灵活的猿猴,在打手们的眼中不断的带出一道道的幻影,一次又一次的击中他们的要害或者关节,让他们惨叫倒地。
这个时候,一直藏身再后面的几名打手偷偷的将手伸进了腰间绑着的布囊里,同时慢慢的靠近着李鍪,而正打的欢实的李鍪对此仿佛也是一无所知,但是躲在一旁对这一幕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胡义,不知道脑子哪里抽了一下,在那群人靠近李鍪的那一刻,对着李鍪大吼了一声“小心!”
这一声将打手们吓了一跳,同时也让周昌听见之后瞬间暴怒,“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以为你现在卖个好便能让他饶你一命么,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信不信一会他倒下了,老子一刀一刀活刮了你个王八蛋!”
虽然胡义喊出来了小心,而且真的将那群打手吓了一跳,但是他们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一靠近李鍪的身边,那早已摸到布囊里的手便拽着一大把尘土拿了出来,同时将手中的尘土扔向了李鍪。
这是他们最善用的法门,也几乎是必胜的法门,虽然招数猥琐,而且下流但是攻其不备之下,罕有失手。
但是这次他们还真的就失手了,灰尘从四面八方对着李鍪的眼睛扬了过来了,但是刚刚还仿佛一无所知的李鍪这个时候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直接双腿往地上一勾,自己整个人都趴了下去,然后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手臂用力,整个人便贴着地面划出了他们的包围圈,停止的地方又恰好是周昌的脚下。
周昌低头一看,就看见了一张诡异的笑脸,然后双腿脚踝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自身功夫也算不错的他直接就倒了下去,然后就赶紧到脖子一紧,李鍪从大拇指的扳指里拉出来一根细线,死死的嘞住周昌的脖子。
“周大哥,我可以将我那个不懂事的伙计带回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