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法医顿了顿,说道:“要不,我把尸体带回去?”
众人将目光看向刘耿。
刘耿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只要能找出死因,没关系,你们就带回去吧。”
“可能在必要时候,需要一定的解刨。”刘法医又道。
刘耿整个人心头一紧,弱弱的问:“那……那个,能缝回去的吧?”
“那是当然的,我徒弟就能很好的修复和缝纫。”刘法医赶紧将自己的助理推销出去。
“那……那好,就按你们说的做。”刘耿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不过在这个时候,也难免也会动摇的。
刘法医拿出一张同意书,递到刘耿的面前道:“你在这个同意书上签个字,当然了,并不是百分百要解刨,只是如果我们在检测中,遇到相应的难题,可能需要一定的手术作业,所以这个得事先跟你说清楚。”
“没……没问题,我签,不就是签字吗?我签就是了。”刘耿也不再犹豫。
拿起签字笔,在同意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很好,谢谢你的配合。”刘法医收回同意书,对刘耿的配合表示满意。
老太太的尸体交给刘法医进行处理。
而顾晨、王警官和卢薇薇,则带着刘耿,以及三个送老太太来医院的大妈,一起返回到老太太生前的住所。
……
……
江南市纺织厂社区。
这是江南市当年大型纺织厂的家属区,一个有三十多年的老社区。
建筑多以七层的楼房为主,但周围也分布着有些小平房。
平房社区有六排五列,主要住着一些纺织厂的老工人。
由于江南市纺织厂属于外地迁入企业,因此在厂区的建设之初,这些平房就成了企业职工的宿舍区。
成家的,每人分一套。
单身的,住在宿舍楼。
那时候的房子都属于企业提供,职工只需要缴纳一定的押金,就可以免费入住。
如果因故要离开的,还可以找企业要回全额的押金。
后来企业制改制,家属区的房子,也开始变成私有财产。
每户人家都需要缴纳一定数额的购房款,办理好产权证,房子基本就归你。
在这片老社区,许多职工的子女都有各自的房子,而一些人丁并不兴旺的家庭,基本爷不会再选择重新购房,而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安享着晚年的生活。
刘耿家就属于最早一批迁入到江南市的企业职工。
刘耿的父亲生前是个厂里的吊车司机,后来因为一次事故,早早的离开了人世。
因此企业给刘耿家留下一套楼房,和一笔补偿款。
后来刘耿成家后,便和自己的妻儿住在楼房里,而老太太则继续住在自己的平房内。
至于后来刘耿开店的那些资金,都来自于父亲的补偿款。
而在几次的受骗之后,刘耿败光了所有的积蓄,也是心生愧疚。
妻儿离开后,便将楼房租给他人,自己则搬回到母亲的平房,一对母子生活的也算是其乐融融。
刘耿平日忙于生意,也少有回家,而母亲则由左邻右舍帮忙照顾,也算过得相安无事。
在路上,顾晨从这些大妈的嘴中了解到情况后,也是作为笔录记录在案。
随后,大家来到了大门口。
老旧的门锁已经撞坏,刘耿直接推门而入,随口道:“请进来吧。”
“这里就是你家?”顾晨问。
“没错,我家在不远的楼房那边也有一套房,不过已经租给了别人。”刘耿没了之前的霸道。
他知道,自己之前对警察多有得罪,现在求人办事,态度不好也说不过去。
卢薇薇按照惯例打开执法记录仪,开始对房间的情况进行搜查。
可以说,老太太的房间算不上整齐,许多东西都是凌乱摆放。
顾晨不由皱起眉头,问道:“你家平时都这样?”
“是的。”刘耿并没有否认。
“这么乱也不打扫一下,这老太太住的也安心?”王警官看着乱糟糟的茶几摆设,也是不由说道几句。
一旁的王大妈解释道:“老太太眼睛不好,早已是看不清东西了,所以家里有点乱,我们平时过来串门送吃的,都会帮忙打扫一下的。”
“是啊。”陈大妈也道:“老人家五六年前就开始出现视力下降,这几年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虽然还能勉强看到一些模糊的东西,可基本上已经算瞎了。”
赵大妈也点点头:“我们街坊邻里,都挺照顾老人家,她平常……只要在房间里对外头叫几声,只要我们能听见,都会过来帮忙的。”
“也就是说,老太太平时跟你们的关系都不错?”顾晨放下笔录本,抬头看着三人问。
事实上,对于这种有视力障碍的老人,如果没有亲人在身边,确实难以做到生活的绝对自理。
而这个时候,身边要是有几个好邻居,那绝对算得上是多了几个免费的保姆。
就老太太这种情况,谁家不会去帮下忙?
更何况刘耿长期在外做生意,虽然离家不算很远,但为了做生意方便,也很少回家住。
顾晨从房间里看出来的信息并不多。
这里的摆设较为凌乱,无法推断是老太太自己弄成这样的,还是另有其人。
几个邻里大妈将自己的好人卡展现给顾晨,也都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