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仲一皱眉,这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扶着腰刀刀柄,问道,
“听你那意思这印记不是咱们这马市的了?别扯那些用不着的,这印记你见过没有?”
“啊?是是是,大人!”
贾姓马贩连忙点头,然后再仔细查看下这印记,然后小声陪笑道,
“大人,小的在这马市上这么些年,从来没见过这个印记。要不我把其他马贩叫过来,也都看看?说不定有谁见过。”
吴仲点点头。
贾姓马贩赶紧离开自己的摊位,去找到马市管事。
见到马市管事,贾姓马贩
“王管事,那几位官爷想问点事儿,还请召集大伙儿,到我那摊子一看。”
“我说老贾,你这是惹了什么祸事?我可告诉你,要是你连累了大伙儿,可别说咱这平南城马市容不下你。”
贾姓马贩陪笑,
“没事,没多大的事儿!”
一众马贩围上之后,仔细看了看,看了半天大都摇摇头,表示从未见过。这时,一个年岁较长的马贩仔细查看了一会儿,又嘬了几口旱烟,然后冲着周伯昌几人说道,
“几位官爷,老朽好似曾经见过,但不甚确定,毕竟人年岁大了,记性差了。”
听他这么一说,周伯昌二人来了精神,吴仲赶紧问道,
“敢问这位老伯如何称呼?这印记您又是在哪里见过?”
听这官爷称呼自己老伯,这老马贩挺了挺腰杆儿,又使劲儿嘬了口才点着不久的旱烟,吐出之后,缓缓说道,
“官爷客气了,老朽姓范,这印记,好像不是咱们巴州的,我年轻时候也曾走南闯北,好像在荆州那边见到过,具体是谁家的,可就想不起来喽!”
“荆州?”
周伯昌皱皱眉,这样的话,事情可就有些大了!
二人跟众位马贩道了声谢,说了句打扰了,就急忙赶回去向吕一平禀报。
贾姓马贩一愣神,就这么,走了?自己的马也保住了?
他赶紧一拉范姓老者,
“范老,走,去我那里喝碗茶,今早刚泡的,今年新茶,您老过来来尝尝!”
周围马贩起哄,也要去尝尝贾老板的茶,被他一挥胳膊,
“去去去,别捣乱!”
然后叫住刚欲转身的王管事,
“王管事,留步,留步,一起去喝杯茶吧!”
贾姓马贩倒了三碗茶,三人坐下闲聊。
贾姓马贩先开口说道,
“范老,您刚才说的,可是真的?那印记真是荆州那边的?”
“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范老,嗯了一声,吐了口烟,又喝了口茶,吐了一下进嘴的茶叶片子,
“这印记,我确实在荆州那边见过。咱是做贩马生意的,你也知道,各州印记各具特色。你问这个干啥?那官爷又没找你麻烦,这马不还是你的?”
贾姓马贩搓搓手,
“我不是没范老见多识广么,不问清楚我心里不踏实,怕万一以后卖马惹来麻烦么!荆州那么远,我就放心了,反正这马现在可是在咱们巴州,过段时间我给它烙上咱们这边的印记”
说完,他又问正在喝茶的王管事,
“王管事,您说这帮官爷还能再找上门来不?”
这王管事喝了半碗茶,寻思了一下,
“老贾啊,你算是走运,我看八成是不会再来了!”
听王管事这么说,如自己心中所猜想那样,贾姓马贩心算是落了下来,赶紧提壶,再给两位添茶倒水。
元夕背着包裹,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去茶庄买了包新茶,作为登门礼。
来之前,赵大伯简单跟元夕介绍了一下云德武馆。
云德武馆是赵大伯师父成云德一手创立起来的。
这成云德不是巴州人士,具体是哪里的赵大伯没说,只说自己师父拳脚功夫了得,在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远道来巴州谋求生计。
初来乍到的成云德靠着一身武艺在平南城中卖艺为生,那时候天下太平,一身本事却无背景的成云德投军无门,只好耍些把式给大家看。
太平之年,也有那不幸的孩童,成为街上那要饭的小乞儿。
这成云德便收了几个小乞儿做弟子,一人带着几个小孩子,白天卖艺,晚上出城在城外茅草屋歇息。
一个大人几个孩子,勉强够糊口而已。
随着几个孩子慢慢长大,成云德将几名孩子视若己出,悉心传授自己一身武学,并无藏私。
孩子们学了些武艺,能表演的多了,收成便多了些,日子才好过了些。
这几个小乞儿中,成云德最看重大弟子曹仁炜和二弟子何义金。主要是这两位弟子资质确实上好,是块儿习武的材料。
老话说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成云德却从未听过这句老话。
在他眼中,孩子们本事多了,是他成云德教导有方。
当年成云德带回赵千钧的时候,他刚刚在平南城稍偏僻位置租了个大一些的宅院,开起了武馆。
在平南城这几年,城中之人也看出成云德是有真本事的,一些家中孩子不愿读书的,又没钱上那宗门大派学艺的,便愿意去武馆学一些拳脚招式,为将来谋生添一门手艺。
云德武馆就是这么慢慢发展起来的。
说起来赵千钧是幸运的,成云德愿意收留他,给他一碗饭,教他一些本事,虽说他在武馆这些年也不是吃白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