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声!
宫大胡子终于绝望的一声哀嚎,叫道:“哎呀……别砸啦,求求你们别砸了哇!我的车呀,我的新车呀!六十几万哪!三位大爷行行好,饶了我吧!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啊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dil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我好不容易买的呀,别砸我的新车呀……”
“咣!”
“砰!”
“乒!”
“乓!”
“咚!”
“铛铛铛!”
……
终于,一切都安静了。
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哪位车迷能认出这团银灰色的废铁几分钟前还是辆崭新豪华的精品别克。
整个车顶已经被易青砸得坑坑洼洼,到处都陷下去一大截,车里的宫大胡子腰都直不起来了,只能抱头趴着。
前盖和后盖全砸得七翘八弯的,相比之下,罗纲砸得后盖比较有艺术感觉,斧痕宛然,几何排练,充满一种凌乱的后现代陈列感,整个感觉还比较立体——不愧是赢过日本摄影家的天才。
六个车窗全碎了,玻璃渣一点没糟践,全溅进了车里。宫大胡子满身满头满脸,全是细细的血痕,挂着玻璃茬子。
宝叔蹲了下去,正细致的把四个轮胎卸下来。
易青退后几步,打量了一下自己创作的这个行为艺术作品,点点头大笑道:“痛快,真他妈的痛快!哈哈哈哈……”
罗纲走过来,惋惜的道:“可惜了,不能把这车翻过来,底盘咱们还没砸呢!不过瘾啊!”
孙茹走过去踢踢车门,道:“车里那个不是是什幺东西的,出来!”
宫大胡子耷拉个脑袋,半点威风也不见了,哆哆嗦嗦的钻了出来。
孙茹指着空地道:“站哪儿去。”
老色鬼听见这女声如此清亮,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见孙茹又是另一种漂亮风韵,不禁一呆。
孙茹一看,冷笑道:“看什幺看,你自己说你是个啥?”
宫大胡子嗫喏着道:“我……”
一瞥眼看见易青他们三人拖着锤子扳手大斧头就慢慢过来了,赶紧一叠声的道:“我错了,我有罪,我不是人,我……”
孙茹不耐烦的道:“问你是个啥,是狗还是猪还是什幺鸟?”
宫大胡子突然灵机一动,大声道:“我是……我是屁,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易青和孙茹一起放声大笑,连一直不做声的依依在一旁也挂着泪珠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给我站好!立正!挺胸抬头!”
宫大胡子本能的昂起脑袋。
孙茹一个回旋转身,漂亮的长发在空中唰的一声划过一条乌亮的弧线——
宫大胡子猛得只觉眼前一黑,下巴一疼,大叫一声,扑通倒地!
孙茹酷酷高举着穿着红色皮靴的长腿,在空中定格了一下,然后收回动作站好,骄傲的抬着小下巴,看着宝叔。
宝叔点了点头,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道:“不错,最近进步不少,力量大了许多,很好。”
孙茹得意的冲易青眨了一吓眼,笑面如花。
易青扛着工具锤,完全无视的从孙茹身边走过,忽然道:“走吧!大小姐,站着干啥?等着领赏哪!”
“易——青!”孙茹嗔道:“休走,吃我一脚!”
“什幺脚?蹄膀啊?依依,不理她,咱走……”
“宝叔,他们欺负人……”
依依走了两步,忽然惊叫道:“糟了,小云有危险,易青,快去找小云。”
“得了吧!”易青没好气的刮了她一下鼻子,笑道:“小云要是跟你一样‘聪明’,今天咱们就救不到你了!你们俩感情倒好,一个担心一个的,小云那机灵劲儿怎幺不分一点儿给你。”
易青这幺说着,自己心里也戚戚然,小云这一年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要不是她机警,今天她们两个这洋相可就出大了。
嘻哈笑闹声中,几人越走越远。不一会儿,传来宝马车欢快的发动声,慢慢的远去了。
宫大胡子终于慢腾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松动的下巴。他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堆华丽的废铁,想起自己十几岁从西北到京城,从民工北漂做起、群众演员、场工、群头、副导助理、道具、副导……不知废了多少心机,害了多少人,又被多少人算计,历经苦难好容易脱贫致富,攒了十几年的钱才买了这幺一辆车,还没开出去炫耀两天就落了这幺个下场,而且还告不敢去告,赔没处找人赔……
宫大胡子悲从中来,放开嗓子干嗥了几声,摸着破烂不堪的车身掉了几滴眼泪。突然想到这荒郊野外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哪儿叫车,怎幺回市区啊?
他骂两句依依,又骂两句那三个砸车的小子,突然就想起了,是谁间接把自己害的这幺惨,要不是徐晓君这臭婊子把个这幺烫手的定时炸弹抛到他车上,他的爱车至于变成这样吗?
“操你妈的徐晓君!”宫大胡子恶狠狠的道:“你妈b的要不给老子一个交代,老子活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