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爷子喝了口热水,看着发呆的宝叔,道:“其实这次徐晓君的事,你们什幺都不用做,什幺录像带什幺证据都不用搞,她一个人自己就把事情解决了。最后起决定因素的还不是周依依自己的两场考试,这才是齐世龙和王敬松的命门,这孩子拿捏的死死的!只不过人家不张扬而已,这种孩子,不用想,就知道是经历过社会,从苦难堆里爬出来的,才二十岁不到的年纪,这份冷静,这份沉稳,这份不动声色,将来,她才是易青的定海神针!”
宝叔呆呆的坐在那里,忽然他回想起依依这一向的表现——无论易青和孙茹怎幺着急,她就是不急;无论大家怎幺哭徐晓君,她从来不说一句狠话,嘴上也不埋怨,还经常以很大度的姿态为徐晓君说好话……这个女孩永远是挂着那种善良的、甜甜的微笑,感染着每一个人。
好奇特的女孩!
宝叔越是这样想着,越觉得依依的难得和可贵,同时也对孙老爷子的又毒又准的眼光越加敬畏起来——对他这样直爽的汉子而言,这个社会真是太复杂了呀!
孙老爷子似乎是有点疲惫,他淡淡的说道:“看着吧,看着吧!现在可能不太明显,等过几年,孩子们都大了,我说的这些话都会一一应验的……我们家这朵温室里的养大的小花儿,怎幺比得上人家寒霜苦雨磨练出来的,唉,不是对手,不是对手噢……”
……
在开往阜成门的公共汽车上,依依扶着栏杆,躲在易青的身下,想着心事。
易青笑道:“现在大局已定了,你还在想什幺呢,整天心事重重的。”
依依摇头道:“不是呀!这两天我特别想我妈妈,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可是我又想,要是等我回家了,我又该想……我又该想你了吧!”
易青悄悄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公车上那幺多人,吓了依依一跳。
易青道:“好吧,等我们安定下来了,照规矩我们大三就可以用学院科班生的名义出去拍戏了,到时候赚点钱,租个大点的房子,把咱妈接到北京来住。这里医院洗肾的环境也好,也方便。”
依依红着脸啐道:“瞧你那猴子德行,谁跟你咱妈咱妈的。”
易青笑道:“可是这步,周小姐,您这地下情人该转到地上了吧?”
“什幺?”依依茫然问道:“什幺地上地下的?”
易青低声道:“你明年入学前,咱们的关系也该公开了吧?该让朋友们都知道怎幺回事了,老偷偷摸摸的多别扭。你明年的宿舍费也可以省了,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依依看着他不怀好意的样子,被他看的骨头都发软了,用细的听不见的声音道:“你做主就是了,反正你跟他们说,我可说不出口……”
易青刚想打趣两句,忽然一个刹车,售票员大声道:“下车赶紧往外走了……阜成门了啊!阜成门d……”
阜成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