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赵凌云回府,门前的下人们都愣神,所以往正院送信的人动作就迟了,等这位跑到正院门前的时候,赵凌云带着江屿也到了g。
“滚!”抬腿一脚,将这个报信的下人踹撞到墙上,赵凌云进了正院的垂花门。
下人额头磕在院墙上,头破血流,人就晕了。
院子里站着的人看见赵凌云也都呆住了,老夫人整治老大爷那边的人,搞得轰轰烈烈的,他们都怀疑北院那边都没人了,可大老爷他回来了!
赵凌云看也没看被吓住的众人一眼,径直到了堂屋前。
江屿跟在赵凌云的身后走,按说他过来,应该是先来个人替他通禀一声的,你不能私闯人家老夫人的住处啊,可江大少压根没想起这茬儿来。他又不是做客来的,他要守什么礼?
堂屋里,郑氏夫人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若是老大真的犯了事,他……”
邵氏夫人摇头道:“若是没有犯事,那皇城司怎会找他?”
郑氏夫人:“我已经派人去皇城司打听了,不行,我就将老大逐出家门,我不能让他误了老二一家子。”
邵氏夫人总算等到了自己要听的话,但脸上没显出得意来,邵氏夫人说:“大老爷可是嫡长子,哪能是你说逐出家门就逐出家门的?”
越国公府赵家从皇室族谱分出来后,已经传了五代了,五代人,嫡系庶出旁枝,这个家族到如今也是枝繁叶茂,子孙众多了。郑氏夫人还真没有将赵凌云逐出家门的资格,你一个女人你哪能做家族的主?这是得由家族里的族长和族老们来干的事。
越国公府赵家这一代的族长是谁?是赵凌云的五堂叔,老人家今年都七十有六了。你郑氏夫人要逐赵凌云出家门,那你首先得跟这位五堂叔商量。
邵氏夫人看郑氏夫人一眼,又道:“这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多言,你好好想想吧,只有一件,大老爷若是被定罪了,那你做什么都晚了。”
“这个孽障!”郑氏夫人气得又骂。
门外头站着的江屿这会儿目瞪口呆中,赵大不是郑氏亲生的,是吧?一定是这样的吧?哪有亲娘这样对儿子的?就算赵大真犯事被皇城司抓了,你一个当娘的,这个时候不应该想怎么救你儿子吗?怎么地,你就只想着要把你儿子赶出家门啊?
“这,这么狠呢,”江屿喃喃自语了一句。
门前,院中站着的人这会儿都不敢吭声,老夫人和邵氏夫人的话都被大老爷听见了,他们再出声提醒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又没办法,让大老爷忘了之前听见的话!
江屿扭头看赵凌云,意外地发现,赵凌云的脸上这会儿看不出怒容来,这人很平静,就好像里面那二位商量要对付的人不是他一样。江屿喉咙哽滑一下,伸手他就拽住了赵凌云的手,小声道:“你,你别这样啊。”
这是气傻了吗?
赵凌云低头看看江屿拽着他的手,嘴角一扬,这位突然笑了一下,跟江屿说:“没事儿。”
江屿:“……”
这还叫没事儿?你老娘都着手要把你逐出家门了啊!
赵凌云又看向了虚掩着的堂屋门,他自己也意外他竟然一点没觉着生气,他这会儿就一个感觉,啊,原来她要这么做,就这么一个知道答案的感觉。
“可怜我那女婿啊,”堂屋里,见郑氏放话了,但人却还坐着不动,没有急着去找族长和族老的意思,邵氏夫人便又道:“他要是被……”
江屿从赵凌云身边倏地跑走,冲到门前一脚将虚掩的门踹开,人还没进屋,江大少就扯开嗓门大声道:“你女婿是怎么个可怜法儿?他是死了,还是残了?这么可怜你不哭一嗓子,你对得起他吗?”
屋里的三人被江屿这一嗓子都吓住了,小郑氏惊叫一声,等看见大开的门外站着的赵凌云后,小郑氏就又是一声惊叫。
江屿没理小郑氏,径直冲到邵氏夫人的面前,江大少手指着邵氏夫人,怒声道:“你谁啊你,一口一个你女婿可怜,你问过赵老二没有?”
邵氏夫人平生头一回被个小后生指着鼻子骂,邵氏夫人惊怒之下,刚想喝问江屿一声,你是谁的,就听她女儿在边上喊了一声大老爷。
邵氏夫人抬头望向门前,就见赵凌云抬腿跨过门槛,走进了堂屋。邵氏夫人顿时就大为失望,进了皇城司,这赵大竟然还能无事!
“喂,”江屿老实不客气地冲邵氏夫人道:“我问你话呢,你聋了?我赵大哥没事,小爷我瞧着你这老婆子挺失望的啊。哎,老太婆,你是郑家的人吧?我一会儿就上你们郑家去问问去,这当人丈母娘的,还要操心女婿家的事呢?怎么,赵二是个次子,扎了你的心,让你睡不着觉了?我赵大哥这个当哥的,是短了赵老二一家的吃了,还是短了他们的穿了?要你一个外姓人,跑来帮着夺家产?”
“你这么热心,是你郑家的男人都死绝了,要你指望赵老二给你们一门寡妇养老送终了?我没听见你们郑家发丧啊,全家死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几天前,还是刚死的?这一定是造了什么大孽了啊,要不然怎么一门男丁死了一个干净呢?”
“你还别瞪我,郑家男人不死绝,你要操心你女婿的家财干什么?哦对,你一定是伤心到脑子坏了,容小爷提醒你一声,赵老二想要这越国公府的钱财,那光赶我赵大哥走可不够,你还得想办法把老夫人也弄死。”
“老夫人死了,赵老二以后就只喊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