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远远的我便听到有人在这里招摇撞骗的声音!还以为是哪家不长眼的小毛贼,这近了一看才知原来是玉罗山的孟执事啊!”但这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忽的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侧头看去,却见一位穿着红色长衫,妆容妖魅的女子正摇曳着身姿一步步的朝着此处走来。那女子的年岁看上去已经过了四十,虽然她已经在自己的脸上用尽各种解数,堆积了厚厚一堆胭脂,却依然遮不住她眼角的鱼尾。
女子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年轻男子,模样俊朗,但眉宇间却流露着一股让人的阴桀之感。
女人的到来让孟童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皱了皱眉头,寒声言道:“邢鱼非,你们景华府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样说着,孟童不动声色的移了移自己的身子,将那钱家姐弟拦在了他的身后。
但这时这样的做法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名为邢鱼非的女人眉头一挑,歪着头看向孟童的身后,浅笑道:“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这话说罢,那女人的身形一闪,便要越过孟童去向孟童的身后,孟童的脸色一变,赶忙张开自己周身五道神门,在磅礴的灵力的加持下,他的猛然出手,轰响冲来的邢鱼非。
邢鱼非却也绝非省油的灯,她对于孟童的出手早有预料,身形一侧便夺过了孟童的攻击,身子却继续向前眼看着就要越过孟童。那两位与孟童同行的玉罗山弟子见状赶忙也在那时运集起周身的灵力,三道神门纷自浮现在二人的周身,想要出身帮助自家的长辈。但与邢鱼非同来的那位年轻男子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眉头一挑,周身四道神门涌现,神门之间,轮盘外围的纹路流转,赫然连成一片,化作了一道盘膝而坐的神人之相。随着那年轻男子猛地一跺脚,那神人之相的紧闭的双眸豁然睁开,一股浩瀚的气势裹挟着翻涌的气浪朝着四周席卷开来。
客栈大殿中的桌椅被掀飞,酒客们哀嚎,柜台上的酒水账单飞扬倾落,落了个满地狼藉。而两位玉罗山的弟子也被年轻男子的这一脚所激发的气势所震,方才在自己体内凝聚起的气机在那一瞬间崩散,脸色一白,身形都有些摇晃,显然虽然双方都同为各自宗门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但彼此之前的差距却不可谓不巨大。
而虽然这客栈中因为那年轻男子的这番手段而变得鸡飞狗跳,但也依仗于此,那位景华府的邢鱼非也如愿以偿的来到了孟童的身后,看清了他身后藏着的到底是一份怎样的秘密——一对年纪尚小的姐弟。
邢鱼非一愣,正疑惑于这对姐弟到底有何与众不同时,她忽的,瞥见其中那位少女周身正有灵力外放,将她与自己的弟弟包裹在一起,以此抵御方才她门下的那位弟子施展手段时荡开的灵力波动。
看清这一点的邢鱼非顿时脸色一变,一般来说想要灵力外放,需要推开第二道神门又或者将灵台上的灵炎催生到紫炎的地步方才可能外放些许灵力。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以眼前这位少女的年纪来看,这样的事实都是极为骇人的。加上之前远远听见的那些从孟童嘴里说出只言片语,以邢鱼非的聪明,自然很快便想通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她的眉头一挑,看向钱浅姐弟二人的目光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
在北境九国之中,百鹿国的国力大概也只能算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存在。
而放眼百鹿国中,能称得上神宗之名的宗门不过五指之数,而其中最为强大的便是这景华府与玉罗山。大抵是这一山容不下二虎的道理,景华府与玉罗山也素来不对付,尤其近二十年来,随着玉罗山上一代三位圣子死于非命,以至于玉罗山陷入了青黄不接的尴尬境地,而景华府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原则,这二十年来,没有少为难玉罗山。双方的关系愈发的紧张,甚至已经渐渐演变成了水火不容的态势。
而此次邢鱼非带着门中的一位准圣子赶往宁霄城,其目的便是一来同样也为了尝试着在山河图中寻到一份机缘,而若是此行不利,再不济也要阻止玉罗山获取这份机缘。不过此刻眼前所见的这对姐弟,却让邢鱼非的计划有了些许变化。
她眯起了眼睛,脸上方才面对孟童一行人时所显露的杀机与狠厉在那一瞬间尽数散去,她在自己的脸上尽可能的堆积起了和善笑意:“小妹妹小弟弟,你们身在宁州,大抵不清楚百鹿国的情况。玉罗山在百鹿国可谓臭名昭著,早些年便传出过门下弟子与魔门勾结,最后死于非命的事情。而这几年更是门中人才凋零,都快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那可不是你们这样乖巧孩子应该有的去处。但我们景华府就不一样了,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但身外之物有身外之物的好处,可以让免去许多不必要的琐事,当然也可以为二位提供你们想不到的修行资源。我看小弟弟小妹妹长得着实可爱这第一眼便叫姐姐喜欢得紧,不若就跟姐姐一起回景华府吧,到时候姐姐带着你们,可没人可以欺负你们哦?”
邢鱼非对于自己的亲和力颇为自信,说完这话之后,便眯着眼睛看着姐弟二人,一副等着他们点头应允的甲士。
一旁的孟童岂能看着自己到手的鸭子被死对头以这种方式抢走,他顿时脸色一寒,沉声言道:“邢执事好大的本事,我玉罗山立宗三百余年,圣人大能无数,宗门是否中落